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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淡淡地道:“李氏一个妇道人家,何必我亲自出面?我不过是要借承恩伯之手,对付章家罢了。”
徐璐张大了嘴。
凌峰看她一眼,又轻描淡写地道:“章家人也实在好笑,他们以为靠上朱家就敢与我别苗头?真是不知死活。”
徐璐明白过来了,凌峰今日这么一出,使的居然是一石二鸟之计,主要目的就是借承恩伯之手,收拾章家,反手收拾李氏还只是顺带而已。
但是,他怎么就那么笃定,承恩伯会为了讨好他,就对章家下手?他未免也太自信了。朱家虽然并非世袭伯爵,但有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女儿,这可不是单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秦家可比的。
凌峰瞟她一眼,虽然觉得妻子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也不能全怪她,鉴于好汉不提当年勇的原则,一直致力于“满壶水不响的原则”,他仍然压下欲对她述说“想当年他威震京城的”英勇事迹,只淡淡地道:“朱家多的是眼界长远的,可不是秦家那种暴发户可比。”
好嘛,是她无知,是她低估了高门大户里弯弯拐拐,但朱家前脚把章朝阳放了回来,后脚又收拾人家,是不是有点出尔反尔?朱家会为了顾及凌峰,就拿自己的声誉权威开玩笑?
凌峰高傲地甩下一句话:“你且看着吧,不出两日,章朝阳必会因某种原因,再一次被押解去岭南。”
回答他的,是徐璐的一记并不信任的眼神。凌峰大怒,双手来到她的肩膀,捏着柔软顺滑的刺绣海棠花斜襟衣领,往两旁一撕,徐璐整张圆润白嫩的香肩就曝露在空气当中。肩膀处的杏黄色的绣权宝相花的抹胸肩带,被他熟门熟路地微微一扯,徐璐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已掉落下来,露出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嫩肌肤。
徐璐不料他会这么的流氓,因一只手臂不能使力,也来不及夺自己的衣物,只好双手抹胸,娇叱道:“色狼,不要脸。”
“要脸干嘛?今儿爷就不要脸一回。”
“不要,人家受伤了。”
“我会小心的。”然后把她抱到床上就地正法了。虽说有人膝盖伤了,手臂也残了,但并不影响行人论大礼就是了。
被凌峰就地欺负了的徐璐,却还找不着告状的地方,反而还得任劳任怨地替他办事,想来就郁闷。
拖着条伤残手臂的徐璐,依然不得空闲,反而比以前更加忙碌了。因为福建的所有产业,已基本让凌峰安排妥当,起程进京的搬家事宜正式提上日呈。一道回京的人数很多,好些贵重礼品已打包运走,徐璐要安排看顾宅院的人手,进京随行服侍的人手,哪些人先走,哪些人后走,都得安排好。
还有自己的嫁妆要打理,在本地的亲戚要一一告知,表姐龙香盈的后续事儿还得安排。
其实徐璐并不怎么喜欢这个表姐的,因为她每次登门,准不会有好事。犹记得头一回她来找自己,就是请她帮忙出面解决周围欺负她的左邻右舍。第二回又是请她帮忙介绍顾客去光顾她新开的海鲜铺子。第三回又是替她收拾欺负过她的奸商,第四回,五回,回回都是如此,徐璐再是同情她,也被她回回提出来的要求给弄得亲情全消。
所幸,她就要回京了,再也不必面对她的无止境的要求了。
听完龙香盈的诉说后,徐璐心中直念阿弥佗佛,也颇有些愧疚,这回龙香盈不再是诉苦寻帮忙来了,而是告诉她一个天大好消息——章朝阳果真如凌峰所说,被官府寻了个错处,又重新押解发配岭南了。
徐璐问:“哦,是何错处?”
龙香盈一脸兴奋地道:“如今外头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是章朝阳冒充朱督抚亲戚,被有心人听到了,赶紧禀报朱督抚。朱督抚闻言大怒,说:我朱家何曾有过这么一门亲戚?随后又着人打听章家,得知章朝阳四处宣扬他是朱家的亲戚,朱督抚大怒,命人把章朝阳抓了来,判了个招摇撞骗,冒充勋贵亲戚为由,押解发配岭南,终生不得回。”
想不到这凌峰居然料事如神,徐璐虽然高兴章朝阳的下场,但实在不能理解,朱家为何要这般礼遇凌峰。
但这一问题,徐璐是没机会探知了,因为她深知,她的枕边人,素来不是那种爱炫耀之人,总爱说一半留一半,问了也白问。就算他肯说,肯定也是拽得鼻孔朝天,哼,她才不给他得意的机会呢。于是就歇了这份心思。
但徐璐不问,有人却比她更着急。这不,没过两天,华瑛又急吼吼地来找她咬了一会儿的耳朵,把她想知道却不知道,好奇的却无法打探的消息,全倒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