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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情把满腔的不忿全吐出来后,也知道她一个奴才身份,是不能对主子这样说话的,但她已经豁出去了,反正她又不是凌家的丫头,她家小姐迟早也要成为凌家的女主人,也并不怕徐璐,死死地盯着徐璐,“少夫人,给个解释吧。”
徐璐从鼻吼里哼了出声,“胡言乱语,搬弄是非,以下犯上,妖言祸众,胆子可是不小。别以为你不是我府上的丫头,就可以任意妄为。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从哪儿来,就从哪儿滋回去。”最后一句话可是说得极不客气,已是板着脸喝斥了。
昂着下巴进入衡芜院,夏荷与身后几个婆子使了眼色,婆子们会意,拉着诗情就往客房的方向走,嘴里还说,“这位姑娘好生无礼,若非看在表小姐的份上,早就给你几耳刮子了,还能容你站着离去?”
“你们,你们放开我……我要见表公子……我要见……唔唔……”声音渐渐不可耳闻,豆绿亲眼看着诗情被堵了嘴巴,大声地道:“太没规矩了,看表小姐也是知书达理的,想不到身边的丫头如此无礼。立即送回表小姐身边,请表小姐好生管教管教。若表小姐没法子管,那就请咱们府里的嬷嬷代为管教也成的。”
豆绿说完,也就提着裙子进了院子,一干丫头早已各自忙活开了,夏荷也正指挥着丫头做事,她无事可做,来到徐璐身边,“少夫人,那诗情太不像话了。连少夫人都敢顶撞,太没规矩了。”
徐璐毫在不意,坐在镜子前,对着镜子取下耳朵上的耳环,“表小姐嘛,总是娇客,自然要嚣张些的。”
“不过,看那诗情气急败坏的模样,想来表小姐日子不太好过。”豆绿又幸灾乐祸了,上前帮忙取下主子头上的钗环首饰,拿着梳子小心地梳着,柔顺的青丝很是腻滑,自从用了何首乌洗头后,少夫人这头青丝越发腻滑了,比上等丝缎还要舒服。
徐璐说:“人家说得那样可怜,我看还是过去瞧瞧吧。”
豆绿想了想,“奴婢觉得,还是不要过去了。不然她们还以为少夫人怕了她们呢,哼。”
夏荷也忙得差不多了,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道:“依奴婢看,少夫人应该去一趟。毕竟人家是娇客嘛,少夫人也该表示一下关心才成。顺道再看看表小姐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徐璐戳了她的额头,“就你满肚子坏水,等会儿去了,千万别得意忘了形。”
夏荷吐吐舌,“少夫人放心好了,奴婢等会子铁定把痛骂沉香她们一顿,让她们再仔细服侍表小姐,不得有误。”
冯明月比徐璐想像中的还要狼狈,徐璐去的时候,正在打骂丫头,满嘴的脏话,听得她连连皱眉。
她拐进四折乌梨木的屏风,冷冷地望着正被丫头们死劲拦在床上的冯明月,“表妹请慎言,好歹也是堂堂的大家闺秀,怎么就满嘴巴脏话?”
冯明月披头散发,原先花容玉貌的脸儿也憔得不成样,她心里恨毒了徐璐,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来得正好,表嫂若是不喜欢我明说便是,何苦指使这些奴才来作贱我?”说着就哭了起来。
“好歹我也是冯家的小姐,居然落得这种田地。先表嫂在世的时候,对我可温柔大方了,想不到换了个新表嫂,怎么就如此大的差别?”
呵,当着新人的面说已故嫡妻的好,这可是极为打脸的行为。但徐璐并不与她置气,淡淡地道,“别人家的表妹对表嫂一向是客气有礼的,我家的表妹倒是反过来做起我的祖宗了。丫头们又哪儿得罪表妹了,值得如此大动肝火?”
“你眼睛瞎了,没瞧到我被她们折磨成这样么?”一想到这几日的水深火热,冯明月实在控制不住脾气,先前伪装的娇弱不翼而飞,“你选的丫头倒是厉害的,不让我下地,不让我外出,连如厕都不许,吃喝拉撒全要床上渡过,这哪是侍候人的,分明就是想治死我。我与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徐璐淡淡扫了丫头们一眼,几个丫头脸色也不怎么好,脸色憔悴,神色蜡黄,双眼还带着血丝,也多少知道战况还是比较激烈的。
徐璐放软声音,“先前在我屋子里,你们一个个水灵灵的,怎么转眼几天,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丫头们跪了下来,“夫人,都是奴婢不中用,侍候不好表小姐。请夫人责罚。”
冯明月又摔了个枕头出去,打中沉香的脸,她恶狠狠地道:“装模作样的下贱胚子,你还好意思说你侍候不好我?恐怕你们一个个还巴不得治死我,下三滥的东西,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哼,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攀了高枝就以为自己是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