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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忍气吞声了,岂不是要被人看了笑话?她自己倒不妨事,可若是连累了刘颐,恐怕青杳也保不住她。
“你这老奴,莫不是没见着我方才出去?”春雨冷冷道,“我家小娘子正是今日东道的座上宾,只是方才贪看几朵花儿,才姗姗来迟,你若把我们阻在了这儿,回头虎川侯夫人问起,可看你怎么说呢!”
那妇人一听,反倒抖了起来,腰杆一直,冷笑道:“恁个小丫头,倒不知道我是谁哩!给你两分颜色,你脸上倒开起染房来了!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就敢这样和我呛声?我正要说没在这儿见过你呢,这元都的贵女们,我霍三娘哪个不识得?偏偏是你这从乡下来的丫头,我怎么也不认识呢!”
春雨气得柳眉倒竖,袖子一卷,就要和她理论。刘颐却听出了她的话音,冷冷地向亭中瞧了一眼。影影绰绰之间,虎川侯夫人正高举上座,与人谈笑风生,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般。可那自称霍三娘的妇人却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刘颐,若说这事与虎川侯夫人无关,刘颐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春雨骂道:“好个狗胆,打量你春雨姑姑是谁!我本不欲与你计较,你倒是狗仗人势,吃起包子来了!似你这等拦路的泼才,不过是求几个臭铜,想必也不是主子面前挂得上号的,似你春雨姑姑这般的人,一个能发落你五个呢!再敢拦路,我教你常常银针剥甲的味道!”
银针拨甲正是宫中常用的私刑,春雨又自称“姑姑”,料想这霍三娘怎么也该知道她们的身份了。谁知霍三娘眼睛一竖,倒是愈发泼辣起来,扬声骂道:“小蹄子不知年方几岁,倒有胆骂起你霍阿母来了!你又是哪个槽里吃草的,竟敢这般得罪我?这亭中的大家闺秀,不说网罗了整个元都,也有那么六七成了,若是惊扰了小娘子们,我看你也是个菜市口喋血的命!”
春雨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而刘颐等了半晌,等不到青杳她们出来,心里已是认定了虎川侯夫人搞鬼。她伸手阻拦了春雨继续说话,盯着那霍三娘,一字一句地道:“你倒是让也不让?”
霍三娘翻了个白眼,大声道:“我今日偏不让你这小浪蹄子了!”说着便有意把刘颐撇在一边,抡起蒲扇大的巴掌来,冲着春雨挥下。
刘颐呼出一口气,心里动了真火。她提起裙摆来,对着霍三娘踹了一脚,恶狠狠地道:“你倒是哪个厩里生下的骡,也敢对本宫放肆!”
☆、。第05章 。01|
第六十五章
虎川侯夫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时,起先还不以为意,只以为是霍三娘晓得了她的意思,寻着由头闹了起来。她还生怕瑶川夫人关注到那动静似的,找着话茬,使尽了浑身解数来转移注意。亭中众人虽隐隐约约听到了些喝骂声,却也不好贸然开口,只是一味地装着温婉柔静,彼此间说些活泼的笑话。谁知过了小半会儿,外面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紧接着霍三娘便哭着闯进了亭中,尚未撞入众人眼帘,带着浓浓委屈的哭喊便响彻了众人耳间:“夫人……夫人呐!夫人替我做主,夫人替我做主啊!”
女眷们被她的大嗓门骇了一跳,定睛看时,却发现她鬓发凌|乱、衣裳上还印着个明晃晃的脚印,看起来颇为狼狈,不由心下诧异。而虎川侯夫人也未曾想到能有这一出,不禁失了失神,才讶然道:“这是怎么了?竟然这般没规矩!出了什么事儿,值得你跑到这里来大吵大闹?惊了贵人们,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她话虽说得狠戾,却处处都是维护霍三娘的味道。虎川侯夫人可不是傻|子,心眼反倒比寻常人多些。霍三娘这般形状,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搞的鬼。虽没照着她想的那般进行,到底是逼着刘颐失了礼,她便略作了转圜,又将事头引到了刘颐身上。
只是霍三娘不知是被吓得紧了,还是怒得过了,竟好半天没能回过味来,只是翻来覆去地道:“夫人做主……夫人为我做主……夫人,婢子委屈啊!”
侯门里养出的宠婢,气度比之一般官员的妻子还要从容的,小娘子们何曾见过这幅样子?震惊过后,一面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一面也不禁当成了个笑料,纷纷掩口笑了起来。瑾君听到了笑声,脸上倒有些挂不住了,便开口问道:“你这奴婢,真真是不晓事的!阿母既然问你,你就该好好作答才是,这般声张着要我阿母为你做主,可又不说清楚事情的由头,还嫌丢的面子不够吗!”
瑾君对待母亲身边的老人,一向是有几分和善的,这般疾言厉色,霍三娘还是第一次见着。她呆了呆,终于回过神来,跪地抢头,哭道:“婢子言行失措,竟扰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