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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暂时安定下来,阿媛便让许秋找来了纸笔往家里写信,像是当初离家在外的陆斐一样,满怀着一腔思念之情给远在长安的女儿写信,虽然她只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写好信,学着陆斐的样子在落款处画了一只小猪,嗯……陆斐画给她的是桃花,她画给女儿的是小猪,很合理。
阿媛将信递给许秋,顺便打听他陆斐那边的情况如何。
“夫人不必担忧,一切按着主子的计划进行。”
阿媛点头,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
“若是要传递消息你便帮我跟他说一句,我在山上一切都好,让他不必顾虑我。”
“是,属下一定带到。”许秋抱拳。
或许是阿媛让人带去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许他根本无暇顾及这头的她,阿媛这一等,便是半个月。
从长安寄回的信都收到了,陆斐却仍然不见身影。
回信是由太夫人亲自执笔的,说的自然是蕾蕾多么可爱多么懂事,小小年纪不哭不闹,一看以后便是能干的孩子。信里又说了,自她离开后,陛下和太后都常常请蕾蕾进宫玩耍,只是她似乎和小舅舅刘晃有些不对付,不过丁点儿大的人也会凶小殿下,让围观的一众人颇为好笑。
读完太夫人的来信,阿媛心里便像是长了草一般,疯狂地想念软软的女儿,似乎能想象到她将小脑袋搁在她心口上的感觉。
阿媛坐在桌前,提笔回信。写了两行之后,又觉得不妥,随手撕下……
她一定是疯了,想女儿想疯的。
她仰头倒在椅子上,闭着眼陷入沉思,一时间竟然没有留意到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走了进来,弯腰捡起她扔下的纸团,展开看……
“写得挺好的,怎么撕成这样了?”
听闻这道声音,阿媛霍然睁开眼睛,一下子站了起来。
男人像是从地狱里厮杀出来的厉鬼,身上还带着血腥之气,捏着纸团的模样又有些可笑,似乎在努力辨认她的字迹。
“陆斐!”她尖叫出声。
陆斐单手捂住耳朵,十分夸张,眼角挑起一丝笑意,戏谑的说:“这么惊喜?”
阿媛顾不上思量他的话是不是在嘲笑他,一个飞扑,绕过桌后,直接挂在了他的胸膛上。
“唔——”陆斐闷哼一声。
男人的身上还有难闻的血腥味儿,夹杂着丝丝油烟的味道,很复杂,同时也很让她安心。
“你讨厌死了……骗我来又让我等了这么久……”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忍不住带着哭音指责他,埋怨他。
他扔掉纸团,双手托着她的屁股,让她牢牢地挂在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这一回,他没有作弄她,真心实意的“认罪”。
可越是这样,她越有些想哭是怎么回事?
“这段日子没有好好陪你和女儿,是我的错……”他叹了一声气,难得的带了些歉意和懊恼。
阿媛摇头,眼泪都要被甩飞了,哽咽的说道:“我能体谅你,你别这样说。”
“能体谅我?”
“嗯嗯。”她认真点头。
他放下她,两人面对面站着,对上她水汪汪的眼睛,他抬手帮她拭泪,玩笑般的说道:“那帮我个忙,别哭了,每次你哭都是我来帮你擦眼泪,我又不是手帕。”
阿媛嘴一瘪,就知道他给的温情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
“讨厌你。”
毫无威慑力,像是蚊子在给狮子挠痒痒。
“可我喜欢你啊。”他回她这样的六个字。
——又是这么的猝不及防,担心自己嘴角的笑意太过明显,她只好低头撩发,装作淡定。
陆斐居高临下,自然将一切都收入了眼中。有人连后脖颈都红了,还在装什么装?
阿媛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战争会有多么的残酷,她只知道他回来了,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她的身边,这便足矣。
经此一役,程匪的主要力量已经被消灭,剩下的不过是散兵游勇,不足为惧。陆斐带着阿媛下山,大军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泉州城,这座经历了战乱的老城,从城门到城内都透露着沧桑的味道。
“想要恢复海禁之前的繁华,起码得两三年。”陆斐带着阿媛乔装打扮走在大街上,巡视这座无辜受战乱牵连的城。
小部分程匪流窜到了周边的岛屿上,陆斐下令封了沿海的港口,以达到断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