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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处置完她,是不是也该处置我了?”许卿卿看向林泓逸。
该来的躲不掉,况且她本也不打算躲。
“如何处置你?”林泓逸看向她,一时险些被她气笑,“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
“罚我在隐灵寺悔过三年,不得回京。”许卿卿道。
林泓逸眸光渐沉。
回答得如此不假思索,显然是早有预谋!
“明日便同本王回京。”他不容回绝道。
“不行,说虔心礼佛三月,就虔心礼佛三月,一日都不能少。”许卿卿反驳。
“就你,还虔心礼佛?”林泓逸真要被气笑了,“又是下蛊又是报仇,别说礼佛,就是出家都不会有佛堂愿收留你。”
许卿卿轻嗤一声:“那殿下就愿收留我了?”
“你是本王的妃子,本王没法不收留你。”林泓逸答得没好气。
“我方才可是惩罚了殿下最心爱的婢女……”许卿卿有意勾起他的火气。
她才不愿回那牢笼一般的泓亲王府,哪怕住在隐灵寺里,都比待在这座冰山身边解气得多。
林泓逸眸光微变:“谁说她是本王心爱的婢女?”
“殿下与她一同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如何能不心爱?”许卿卿答得理所当然。
“你这是嫉妒?”林泓逸反问。
“……”
许卿卿觉得,这人的脑子真是出奇的古怪。
他从哪里看出自己在嫉妒?
“殿下若想纳她为侧妃,纳就是了,不必这般试探我。”她道。
这回轮到林泓逸诧异了:“本王何时说过要纳她为侧妃?”
“既然没有这等打算,为何要如此偏待她?换做寻常丫鬟,胆敢在我饭菜里下毒,怎会只有区区二十杖这么简单?”
“她是本王的发小,本王如何能将她发配三千里?”
“她是殿下的发小,雨潞则是我的发小,她在殿下心中是何等的位置,雨潞在我心中就是何等的位置,如今不过是区区二十棍殿下就已舍不得了,殿下可曾想过雨潞身故时,我心里作何感想?”许卿卿问。
林泓逸难得结舌。
他的确没有顾虑过她是悲是怒、是喜是忧。
如今想来,她身边所有亲人都已离世,唯一陪伴她长大的宫女也被人所杀……
自己却从未安慰过她。
在她面对旁人的讥诮时没有,在她独自一人离开泓亲王府,来到这偏远的隐灵寺时没有,在她险些中毒毁去容貌时也没有。
林泓逸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迟钝的人,却不知为何,对这女子却总所有亏欠而不自知。
“你说要我回京,也不是不可以,用那袁氏的人头为雨潞陪葬,我便答应与你回府。”许卿卿道。
袁氏?
林泓逸剑眉微蹙:“你觉得,那雨潞是被袁氏派来的刺客所杀?”
“不是她,还能是谁?”许卿卿一想到袁氏先前送来的那几箱箭矢,心就仿佛有刀在绞,难受至极。
雨潞的存在,旁人皆不知,唯有袁氏曾用其性命要挟过她。
想来定是那日雨潞来泓亲王府的事被人走漏了消息,传进了袁氏耳朵里,所以袁氏才会用这等残忍的法子杀鸡儆猴。
“你可知道,那丫鬟来泓亲王府时,带上了前朝的玉玺?”林泓逸问。
前朝玉玺?
许卿卿听得愣了愣,她不知竟还有这么一件事,林泓逸先前也从未提过。
雨潞只是个小小宫女,断然是接触不到那玉玺的。
袁氏却能……
袁氏是前朝皇后的弟媳、许苧玉的舅母,父亲、兄长皆在朝中身居高位,哪怕改朝换代也并未被革职,若许苧玉趁乱将玉玺带出了皇宫,断然不会交给别人,只会交给袁家这门显赫的亲戚。
如此想来,事情愈发明了。
许卿卿收紧手指,指节一阵发白:“杀了袁氏,我便回府,否则我宁愿落发,青灯古佛度此一生。”
林泓逸看着她良久,终是点了点头:“你若要杀,那便杀吧。”
袁氏并无可惧,只是身后的袁家势力不容小觑。不过,区区一个袁家,还没被他放在眼里。
“望殿下说到做到。”许卿卿道。
林泓逸颔首:“本王自然不会食言。其实即便本王不插手,袁家也苟延残喘不了多时。”
“这是为何?”许卿卿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