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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会商的双方你来我往,各自舌敝唇焦,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奕訢终于不可忍耐拍案而起!在他想来,此番出京办差,不过片言即可建功,却不想遇到这样几个油盐不进的对象?“我等奉皇上谕旨,来与贵国特使相商入城一事,本意各自退让,则其事可行,今日特使阁下峻厉如此,竟是无半分诚意了。既然如此,本王便是拼着受皇上责罚,也顾不得许多了,来人……”
还不等麦华陀把他的话翻译完毕,桂良和李棠阶就赶忙站了起来,做好做歹的劝解了几句,又把他安抚了下来。然后,李棠阶满脸无奈的瞅向英使:“特使先生,亲王殿下年纪轻,总是不克忍耐,还请特使先生不要见怪啊。”
伯明翰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过,特使先生,贵国这样坚持,怕也不是相处之道吧?”李棠阶看看天色已晚,不再多说:“今天的会商全无半点成果,我想,就暂时进行到这里,明天,我们再重启会谈。可好?”
伯明翰点头答应,带领一行人起身离座,举了下头上的礼帽,鱼贯而出。
把英国来使送出辕门,奕訢等人又回到屋中,围坐议事:“山翁,园公(这是指李棠阶,他字文园),此次和英人会商,总是要上体天心,不要弄到最后推车撞壁,不可收拾的为好。”奕訢左右看了看,他说:“只是怕英人不肯有通融之意,便是有皇上圣意,也难以折服这等不识教化之人呢!”
“王爷也不必为此忧心。皇上要言不烦,本就是做万一之想。若是英人始终不肯低头,从老夫这里讲,就宁可办砸了差事,也绝对不允许他们入城,也省得那些‘备位宰相,厘治宪典’的清流又从旁说话!”
“文园兄此言虽是正言谠论,却怕是与皇上圣意不符的吧?”李棠阶的话立刻引来了桂良的反驳:“若真是为行礼一节而导致英夷不能进城,皇上龙心不悦,这又如何?”
“一切由老夫一人担当!”
“你来担当?那也要你担当得起才行。”桂良这样的说话就很难听了,李鸿章和宝洌Ц厦ζ鹕硐嗳埃�礁鋈瞬琶挥谐称鹄矗�还�饧�略菔币仓坏酶橹昧讼吕础�
他们可以做意气之争,奕訢身为此行的正使,却不能徒呈口舌之快,很多事还要他料理呢。“明天会商,不知道又会是一番如何局面,若是只有这样你来我往的徒呈口舌,于正事丝毫无补?”说着话,他叹了口气,神情之间甚是无奈。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再见面,坐在一起,彼此也熟悉了很多,伯明翰微笑着学着奕訢的样子拱拱手:“殿下,早上好。”
“早上好,特使先生。”
“希望我们今天的会商能够有一个令到彼此都满意的结果。”
“我和特使先生有着同样的渴求。”
“特使先生,您这般不通情理,本王也深感为难。此次允准贵国来使进京朝见,乃是我朝皇帝陛下天恩浩荡,为增进两国友好协商,为解决贵国公使在广东府城所发生的不睦寻求解决之道的做法。若是贵使就礼法一节终于不肯通融的话,只恐我国皇帝陛下的一番圣意,也只能付诸流水了。”奕訢很不满对方的这种不肯有半点通融的态度,语气也变得冷起来:“若是因为这样而导致的贵我两国在广州城外引发的任何纠纷,贵方要负上全部责任。”
“亲王殿下,很遗憾我们始终不能就这样一个问题达成和解。我国所要求的是贵国能够按照《江宁条约》中约定的内容履行彼此的义务,而现在,偏偏是贵国的地方大员鼓动民众,结城以拒,不允许我方公使及随行人员入城。这,难道也要因为今日行礼之事不能取得默契,而怪罪到我方的头上吗?”
“特使先生,本王此次到天津来,除了要和您商讨这一次入城行礼细节之事以外,广州城之事,不是我要和您商讨的范围。我国的皇帝避席没有给我这样的权限,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探讨其他的问题了吧?”
“亲王殿下,鄙人已经不止一次和您、您随同的公使先生们解释过了,五鞠躬礼是我国政府允许向贵国皇帝陛下奉行的最高礼节。也代表了敝国对贵国皇帝陛下最崇高的敬意。要知道,即使是在我国,面见我过女王陛下的时候,也只是行三鞠躬礼的。”
“笑话!”还不等奕訢有任何的表示,李棠阶就忍不住在一边插言了:“难道特使先生认为,贵国女王陛下是可以和我大清国的皇帝陛下相提并论的吗?要知道,天朝从来都是宗主上国,贵国……”
“贵专使先生是想说我大英是大清的附属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