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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么久了,他犹豫不决,她也没好到哪去。
秦蓁抬眼,浅浅的微笑,转了话题:“换个礼物吧,我想跟你一起收割麦子,这回不许再推开我,不让我帮忙了。”
箫清羽嗯了一声,张臂拥她入怀,彼此错开脸看不到眼神的刹那,他痛苦闭目,呼吸轻缓绵长。
云山村有干田的人家不少,到了收麦时节,大伙卯足劲争先恐后开始收割,好抢占到晒麦的场地。
收割之前先磨刀,熟稔的老手,一茬子割到底,一溜儿的像踩着滑板走,有横扫千军的气势。
箫清羽就是这方面的熟手,他半刻钟割下一长排,秦蓁在后头牙牙学步的跟着,效率惨不忍睹。
她戴着薜荔衣帽抵挡日光,直起腰歇气时,看到一个有趣的景象,有人割的麦地不走心,像狗啃的一样,参差不齐。
反观他们自家割的半块麦田,齐茬的一刀断,放眼望去,就像在土地上铺就一块平整金黄的地毯,赏心悦目。
第66章
割的时候不是一味的动刀,还得即时将割下的作物捆扎,一般都是就地取材,两搓麦子反拧打结,尾端漂亮的藏到里面,就成紧实的一卷,便于抱运到麦场去晒。
晒麦要趁日头盛的时候晒,下雨天黑都得及时收麦,见水变潮的麦子会发芽长霉,几日的辛劳功亏一篑。晒麦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麦子相连成一大片,场面壮观。
麦子彻底晒干后,用牛系着石磙对麦场碾压,迫使麦壳谷粒分离。之后便对混作一堆的壳粒进行扬场,利用风力和重力,吹开麦糠和麦粒。
扬场是个技术活,将麦堆翻得直上直下是分不出来的。总之老手用木锨朝天一挥,落地后就可见纯粹饱满的谷粒落到了另一边。
箫清羽这回为了带秦蓁玩,没有请佃户,虽只有两个人做,因为田地少,还是先于别家,扬场后将谷粒装袋,交了租子,一年中最难熬的这几天,被他们两个像玩乐似的打发掉了。
箫清羽拥着秦蓁坐在田埂上,看别家还在收麦。
偏西的暖阳照在他们身上,染成和麦地一样的金黄。
箫清羽眼前最清晰夺目的,就是秦蓁脸颊到脖颈的雪白肌肤,像葱茏山丘的一抹覆雪,不能说山丘的景色不美,只是雪太罕见吸引视线。
箫清羽把她头上的斗笠压下一些,趁没人看过来亲了她一口,心尖顿时沁凉如饮仙露。
“这几天累吗?”
秦蓁惬意的眯眼,摇摇头:“以后每年秋收我们都自己动手好了。不过,收稻子我不来,知道为什么吗?”她语气陡然转冷。
“因为,”箫清羽狡黠的坏笑,借着秋季宽大轻薄的衣裙遮掩,探手从她上衣下边钻进去,披雪衣斩红帐,直入那深藏的温柔乡里,捏她紧致的隆起把玩,“你的每一寸地方都是为夫的,岂能喂了水蛭。”
秦蓁骗不过他,反遭他调戏,求饶的嘤咛低语:“别,好多人呢……”
箫清羽放松了力道,却不舍离开,手指细细的摩挲,一壁瞭望广阔麦田:“在金陵城中,有大片果园也到了收成的时节。在果园的周围,还有桑田……”
秦蓁默然,黯淡的垂下眼眸。
“今年的雪,我们第一次要经历的第一场雪……”
“嘘,”秦蓁既下了决心,即使强颜欢笑也不愿拖泥带水:“雪以后还可以看好多次。今年的第一场,就算了吧。可是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要选择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箫清羽不用想她怎么知道的,她聪明,想打听什么事轻而易举。
他嗓音低沉的道出始末:“帮苏家打猎时,我自己也囤了一批珍稀的兽皮,我本想在当地售卖,但算下来不够买我预算的桑田。听说北方多平原,不易出藏在山间的动物兽皮,皮子是紧俏物,去那里卖的话,价格能翻上几倍。等我攒够钱运作桑田,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她做的是纺织行业,他就想当桑田地主,真是个傻人儿。秦蓁想了多日,到此时内心仍旧很凌乱。
秦蓁最初是不希望他去的。箫清羽的父亲就是出海做生意在外染疾,魂归他乡,这或多或少总会给他心里留下些阴影。
他能让她短暂一生不触所恶,她亦不会强求他富贵荣华。但撇开她矫柔的私情,这件事何尝不反衬出,箫清羽对他爹的事能够坦然正视,不惧外面的艰难险阻。大丈夫不外如是。
并不是她自夸,对于一个眼界有限,前十几年都在朝夕耕作的乡村山夫来说,能够打破现有的常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