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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火光冲天,不用多想,军中必定是遭到了偷袭。
麻世金已知今日必死,却仍是拼尽全力与季临渊对抗,只他负伤在身,终是不敌。
两人有旧情,在宫中当差时,季临渊便想同他对招,只如今麻世金负伤在身,他虽取胜,却是胜之不武。只这之后,他是再无机会与他对招了。
季临渊心中无不遗憾,问道:“麻统领可有何遗言?”
麻世金沉默,忽然轻笑一声,问道:“京都已被你们夺下了吗?”
“未曾。”
季临渊摇头,看着麻世金的眼中微有怜悯之色,如今时态,他难道还想有转圜余地吗?即便京都未曾被太子夺下,但南方部队被捣毁,京都陷落指日可待。
“太子打了个时间差,利用战时消息不对等骗了你们,如今京都战事将起,还未夺城成功。”
“那便好。”
麻世金苦笑,“我走在虞扬和姐姐前面,才不至于太难过。”
……
季临渊领着麻世金人头交于靖王时,战况正是最激烈的时刻。
靖王坐在马上,看着远处厮杀的场面,沉声叹道:“边塞不稳,北燕贼子虎视眈眈,我们却在这互相残杀。”
夜半
战况几近疲软,因无北方援军相助,百里虞扬部队死伤大半。这些人入伍不过半年,集训三月,征战三月,身边的兄弟却都死的死残的残!
至如今时刻,他们被敌方包围,已无转圜余地,可是不能认输,也不能投降!
他们为百里虞扬做事,若真如传言所说,那宫女腹中之子为百里虞扬的种,那他们就是同百里虞扬站在一条线上的叛国罪。
太子乃正统所归,他们若认输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这些新兵被逼到极点,竟是想拼尽全力一搏,个个神态紧绷。
靖王名声向来不错,见势已成,领着麻世金的人头出面劝降。
有人呸了一声,骂道:“你骗谁呢,投降不杀?我们这么多人,你难道都养着吗”
这些愣头青们如今就是困在笼中的野兽,这一刻,其威力不比经验丰富的老兵差。
若拼一拼,趁乱逃离,或许还能活下来。只是战乱中偷生的人并非没有,但他们这么多人,趁乱逃出去的能有几人。
靖王神色肃穆,“此乃太子所言,京都陷落,不久,太子必定登基称帝,帝王之言,岂是随便说说的。”
“只你这人说的也有道理,太子早已想到此事。尔等本是大周百姓,不通朝堂之事,当日为钱财入伍,只为赚钱养家,与百里虞扬并不同心。饶茹你们并非不可,只太子有言,尔等需北上援助边塞,且十年不得归家。”
“如今时态,边塞战况惨烈,北燕贼子趁大周分裂之际举兵来袭,半年来,夺下六座城池,再取下三城便能越过聿怀线,届时,北燕深入大周腹部,危害无穷。”
劝服降兵并非易事,但如此一来,令其北上援塞却比轻易承诺饶恕他们性命更有说服力。
……
京都外
陆盛领军攻城,如今是攻城的第三日,南城门初时守卫薄弱,在得知陆盛意图后,加强了防守。
因着京都内物质充裕,因此这短短三日并未对城内造成太大损失,若按照目前的势头,即便再有一月也不成问题。
四面城门紧闭,无论陆盛如何叫嚣,皆无人出城应战。
第四日,城中多处起火,虽迅速被灭,但人心不稳。
城中内鬼行去无踪,此时又无力细查,百里虞扬无奈之下,下令大肆扑杀,特别是形迹可疑的世家及前朝官。
第五日,孟,沈两家起火。
这两家年前被满门屠杀,宅邸老旧无人看管,起火后未第一时间被人发现,因此火势渐大,伤及附近民宅。民间怨声四起,只道是这两家满门冤魂作祟,话头直指传言中与宫女私通的百里虞扬。
第七日
百里虞扬坐镇宫中,七日前,他已传信出去,令麻世金撤军相助,若那信笺顺利到达,只要再有数日,他必定能全身而退。
可他不知,在他传信求助那夜,麻世金已被季临渊杀死,如今七日过去,靖王同季临渊领军北上,一路所经关卡皆为其放行,再有几日,大军便能抵达京都。
如今时局,百里虞扬虽为摄政王,但权臣的位置尚未坐稳,陆盛便领军攻城。
朝堂之上,众朝官聚在一处商讨守城之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