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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点头道:“若是伤得不重,大可让御医来诊治,亦或是她亲自出手。所以朕必须得伤重到只剩一口气,方才能让她想到请你出手。朕怕她情急之下,一时想不到前辈,还专程在来清北派的路上,同她讲了一遍你家乘龙快婿的江湖故事,故事里自然少不了前辈你的出场。如此一来,前辈的名字便不知不觉中在她脑海里多留了些印象。”
姬无疾听后沉默了许久,也不知是嘲是赞,道:“陛下心机深沉,草民佩服。”
我听后也未笑未哭,只是无奈道:“若朕连这点心机都没有,那朕的尸身怕在七年前就凉了。”
姬无疾一心念着同他女儿多说几句话,见我一切恢复如常,礼节性地再待了片刻,便告退了。
他离开后,我起了身,在小屋中寻到了来时穿的衣衫。衣衫已被人洗干净,上面寻不出一点血迹。
穿好衣衫后,我走出了门外,长吸了一口山上的空气,看了一会儿远处的青山,望了片刻近处的小溪,顿觉神清气爽。
我本还想再享半盏茶功夫的宁静,岂知这份宁静很快便被一道嘲声给打破了。
“哎呀,为师的小一一越发了不得了,写了这么一出大戏来,差点连为师都被骗了。”
我循声看向右侧的一棵大树,只见师父白衣翩翩,正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荡着双脚,笑意盈盈地瞧着我。
“师父你嘴巴这么不牢靠,我怎敢将这出戏告诉你?”
师父柳眉一竖,恼道:“你倒是说说,为师嘴巴如何不牢靠了?”
我道:“你和杜太傅、堂兄算计我那回,你在我面前就不知说漏了几回嘴,若不信,还有我的日记为证。”
师父轻蔑笑道:“得了吧,就你那狗屁日记,也不知里面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你胡编乱造写出来的。”
我保证道:“至少有七分真。”
师父不信道:“依你小子这性子,有三分是真的,便不错了。”
我嘻嘻一笑,不驳不答。
师父许是在树上坐够了,飞身而下,落在了我的身前,道:“为师暗中看了几日,你这出戏似乎是为了替崔丫头解心结。”
“师父所言不错,在南巡前我知崔灵有个心结未解,心中便生了此计,但直到南巡时,我才真正确认了这件事。”
师父道:“这计又险又扯淡,倒是和杜白那回使在你身上的计有几成相似。”
我实话实说道:“我也正是从杜太傅上回的计中吸取了些灵感。”
“可若崔灵不愿牺牲自己来救你,难道你当真会舍弃皇位?”
“起初,我还真有那么一瞬想过弃皇位,死遁避世,成全她的太后梦。所以在南巡前,我立了景真为太子,也把该交代的都向堂兄交代了。”
“但很快,我就改变了主意,因为四件事。”
师父问道:“哪四件事?”
“若崔灵离了我,她会很伤心。”
“若真要我离了崔灵,我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我无爹伴我长大,所以我希望我的儿子是有爹伴着他们长大的。”
师父问道:“那最后一件事呢?”
我笑道:“当了七年皇帝,我发觉自己干这行挺有天赋的,比当厨子和杀手还有天赋,所以我决定好好地当下去。”
师父闻后,用上了蜀地话,笑骂道:“你个瓜娃子,明明就是放不下权力,还说得这般热血正义。”
我也换上了久违的蜀地话,叹道:“所以我才常说,格老子的比不上堂兄。”
师父大笑道:“为师当年就说过,楚桓那小子是个方脑壳,比你还哈戳戳。”
我二人又用蜀地粗话叙了一会儿,才换成了官话。
片刻后,我正色道:“若崔灵这回未能解开心结,亦或者她真不救我。”
师父不待我说完,便插嘴道:“那你当如何?”
“我还能如何?还是得把日子过下去,此计不成,大不了静候良机,再出新计。”
“越挫越勇是你的作风。”
师父转念一想,忽又问道:“话说回来,崔丫头这般聪慧的人,你小子就不怕这出戏日后被拆穿?”
“百密终有一疏,只要是谎话,便总有被拆穿的一日。但若被拆穿的是时候,有时反倒会生奇效。”
师父奇道:“哦?”
我道:“这出戏我本就没打算一辈子瞒着崔灵,但她又是这般自傲的人,若日后被旁人亦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