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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邵云良身上,问道,“先前姜卿弹劾之事,爱卿可有进展?”
他的声音威严肃穆,所透露出来的冷冽令堂下的魏氏一党们直冒冷汗,心中大约明白,陛下这是真的要拿魏氏一族开刀了。
但稳下心神去想,此次弹劾的倒也算不上太大的事,至多便是降官,或者推两个人上去顶罪也可。魏氏毕竟是燕王母家,陛下总不至于在这个当下就和燕王撕破脸。
这样想来,只要魏氏一族尚在朝中,有燕王稍加运作,总会再复起的,不过是伤些脸面而已,且魏氏有才者众,势力盘根错节,假以时日,也定能恢复到今日荣光。
不仅魏氏门人这般思量,连在后宫内的魏太妃听闻此事,也都毫不担忧,安慰进宫来商量对策的大嫂和魏漓,“皇帝这人,还没有这么大的魄力真拿咱们怎么样。不过是趁着彻儿不在拿咱们发难罢了。”
她怀抱狮猫,气定神闲,“他跟那女人一样,还不够心狠手辣,且还有些念着兄弟情。”魏太妃说到这里笑起来,“倒也多亏他的愚蠢,咱们才能有今日。”
承恩将军夫人不若她那般乐观,这些日子魏尧焦躁许多,她日日看在眼里,自然忧心,此番也是希望能从妹妹这里得两句好话安安心,却听魏太妃道,“你回去告诉哥哥,让他莫要舍不得底下几个人,该推出去的,便早些推出去,有舍才有得。”
姑嫂二人说完正事,魏漓才道,“娘娘,快过年了,我表哥会回来吗?”
魏太妃冷下脸,沉声道,“他若没有忘记他该为之事,便一定会回来。”
这话说的模糊,魏漓没听懂,还欲再问,被承恩将军夫人扯了袖子,便乖乖住了嘴。
直到出了宫门,她才问自家母亲道,“娘,你为何不让我问?”
魏夫人面上忧郁之色不散,却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道,“漓儿,娘心中实在是不踏实的紧,你要不要回你外祖家过年?”
魏夫人母家是陇西望族于氏,属于百年清贵之家,倘若魏氏真的有难,皇帝也发作不到于氏一族去。
魏漓听懂了她的意思,却不愿,道,“女儿要在京中等着表哥回来,去看外祖的事,等年后再议吧。”
今日日光亮得辣眼,魏夫人自马车上下来,望着府兵林立,守卫森严的魏府大门,却觉得有些不安。
她径自去了书房,魏尧正坐在圈椅上看一封秘信,见她进来问道,“太妃娘娘怎么说?”
魏夫人道,“娘娘的意思是,该推出去的便要推出去,有舍才有得。”
魏尧亦正有此意,便召集亲信商议弃车保帅之策。
但傅彦行并不给他们机会。
隔天的早朝,魏氏在朝中的族人还未将顶罪之人推出去,邵云良便呈上奏折,道已查清姜寺卿所弹劾之事,草菅人命之祸首,乃魏尧的嫡长子,任羽林郎的魏钦源。
此事需得从两月前说起。
魏钦源两月前一次出城,瞧上了一户农庄家的美貌女儿,求纳不成,竟直接两人掳走做妾。那农家姓田,户主乃是跟随宣宁侯府平定过蜀地土司之乱的老兵,因年老体弱从军队上下来,才被兵部分配到京郊去,分了两亩薄田与他一家老小耕种。魏钦源掳走的,便是他的孙女。
田老去顺天府状告无门,便托了先前的老战友直接禀报到兵部,望着能求个公道,将孙女寻回。
谁知那女子刚烈至斯,被掳走后不仅宁死不从,还用头上发钗上了魏钦源。魏钦源怒极,一失手竟将人推倒磕死在府中。
待魏尧从兵部得知此事回府时,魏钦源已命人将田姑娘的尸体丢去乱葬岗了。
田老辗转得知此事,心中气不过,当街拦了魏尧的轿子,嚷着要他交出儿子为自家孙女偿命,魏尧一方面气儿子的贪花好色,一面又怒这田姓人家的不知好歹,便以田老胡言乱语冲撞朝廷命官之罪将他乱棍打死于人前。
田家人都是有些气性的,一时间死了闺女和老父,田老的儿子恶气难忍,便写了封血书直接呈到了大理寺。
邵云良此番调查完前因后果以后,还命人将田家人护在了刑部,此时和血书一块上呈的,还有田家人和魏钦源当日所带小厮的口供。
傅彦行大怒,当下命人革了魏钦源的羽林郎之职,命刑部直接破了魏府,将魏钦源下狱。顺天府尹有包庇之嫌,也一同革职。
而魏尧,虽是一品承恩大将军,但知法犯法,当街行凶,亦是罪加一等。
刑部一番清算下来,竟顺藤摸瓜,查到魏尧和乌孙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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