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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水悠曲意迎合,但只要她稍微威胁到颜珮儿或者夺了她的宠,只怕太后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剪除。
如今颜昭仪似是温柔大度,姊妹情深,但江水悠也清楚颜珮儿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与其等着对方下手自己再被迫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找什么应对之策,倒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免除后患。
江水悠选择的正是“以退为进”的计策。
江水悠辅佐方太妃暂理后宫之事,妃嫔们的四季常服、日用之物自然也都经手。
那日尚衣局派人给各宫的娘娘们进献吉服,江水悠正富春宫在看颜珮儿试穿新的宫服,冯贵人却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照头把一件吉服扔在了江水悠的身上。
把颜珮儿吓了一跳,江水悠则忙起身问怎么了。
冯绛瞥一眼颜珮儿身上鲜亮华贵的宫装,冷笑道:“江昭容真是会做人,哪里有热灶你往哪里跑,只是你也太看人下菜碟了,这种霉烂的宫女都不穿的东西,你也敢叫人给我送去?”
江水悠身边的嬷嬷忙捡起那件衣裳,细细一看,果然见腰间有个拇指大小的破洞。
那嬷嬷忙道:“贵人息怒,我们昭容自然并无此意,只怕是底下的人疏忽了。”
话音未落,冯绛一扬首,啪地一记耳光打了过去,宋嬷嬷踉跄退后:“我跟你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狗仗人势的东西。”
颜珮儿越发惊呆了:“冯贵人,有话好好说。”
江水悠见宋嬷嬷给打,面上也多了三分怒色:“冯贵人,我因为念大家都是宫内姊妹,所以跟你好言好语的,你为何如此蛮横,上来就要动手?你莫非真的当我怕了你不成?”
冯绛冷笑道:“你当然不怕,谁不知道江昭容是这宫内人缘最好的,不仅太后太妃赏识,底下的奴才们都信服。只是你却瞒不过我,你今日弄这破衣裳来给我,明摆着是来欺负我,你当我会忍气吞声那就错了!打了一个奴才又怎么样?惹急了我,管你是谁!”
江水悠浑身发抖,怒道:“真是反了天了,我越退让,你竟越发猖狂,我再怎么不堪毕竟位份也在你之上,到底是我欺负你,还是你来糟践我?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争辩,且这里也不是跟你吵闹的地方。”
她回头对颜珮儿道:“昭仪不要惊慌,我如今就去见太后太妃娘娘,请她们处置就是了。”
颜珮儿忙要拦着她,江水悠已经迈步往外走去。
不料冯绛见她要出门,竟冥顽不灵地呵斥道:“我看你是心虚理亏,所以才忙不迭地要搬救兵,你以为摆出太后跟太妃来我就怕你吗?”
江水悠忍无可忍地喝道:“住口!竟敢对太后跟太妃出言不逊,”她气的脸色发红,“来人,给我把冯贵人拿下!”
外间的小太监闻声忙跑了进来,冯绛哪里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你们这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当下一脚先踹飞了一个,又干净利落地擒住另一人的手,啪啪地左右开弓打了两记耳光,打的那太监昏头转向,往后倒去。
正江水悠在身侧躲闪不及,脚下踉跄竟往地上跌倒,偏偏旁边地上放着个银白的炭炉,江水悠一个不慎,贴脸碰了过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炭炉给她推倒,里头的一块炭蹦出来,正落在那吹弹得破的面皮上。
此事发生之后,冯绛给太后怒骂了一顿,命她在宫中禁足不得擅自外出,若不是看在冯云飞的面上,便要严惩。
至于江水悠因为伤了脸,自然不得侍寝了,整日里也在平章宫内养伤。
连太后跟太妃都体恤怜惜她,不叫她去请安,那时候宫内四处都在散播,说是江昭容毁容了,以后再也不能复宠之类的话。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江水悠的计划之中。
她知道跟颜珮儿争锋不是上策,这样做正是急流勇退、以退为进之意,一来让颜珮儿放松警惕不再把她视作眼中钉,自然不会费心地再设计对付她,二来也得了皇帝跟太后的顾惜,她自己则在平章宫内,平安无事地过了一阵儿闲散的时光。
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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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还是那次事发后,两人第一次相见。
因此方才冯绛见她亲自到来,就知道事情出了变故。
听冯绛说罢,江水悠又是一笑,却说道:“的确,我不怕了。”
冯绛问道:“为什么?”
江水悠淡淡道:“因为如今对太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