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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卯没有将门全打开; 还站在门口那,又道:“屋里没其他人。”
没别的人,就不方便和他独处一室。谢放听出来了,他说道:“正是因为没有其他人,才想进来跟你说话。”说完他又觉得好像说错了话,补充道,“我想跟你说的话,不能让别人听见,没有外人最好不过。”
说完,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似乎要让姑娘误解了。
忽然阿卯莞尔一笑,被他糟糕的说辞给逗笑了。她微微侧身,脸上有些发烫:“进来吧。”
谢放是君子之心,不觉尴尬,但听见关门声,屋里只剩他和阿卯时,心才急跳起来。
阿卯走得很慢,步子一迈开就觉浑身疼,她不愿让他看见她疼,怕他担心。好不容易走到桌前坐下,才松了一口气。
谢放闻得满屋药味,说道:“大夫说你伤得不重,多是皮外伤,上了膏药很快就能好。”
“那伤痕什么时候能完全消失?”
谢放安慰道:“伤痕不是在脸上,倒也不重要,你不必担心。”
阿卯欲言又止,有时候她对谢放这人,真是没有办法,全然不懂姑娘家的心思。她转了话锋,问道:“那两个人牙子怎么样了,有没有让人去捉他们?”
“让秦游去了。”
听见秦游的名字,阿卯声音都低了许多:“管家你和秦家少爷的交情,果然不浅。”
谢放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什么,秦家也不算是普通人家,怎么就愿意帮他做那么多事。只是她没有说出来,她始终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要问。他喜欢这样细心懂他的阿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更不想再继续隐瞒她。
“多年前,秦家遭人陷害,欠下了一大笔钱,被债主逼债,被官府问罪,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帮了他们一把,将债还清了,秦家也离开了泥潭,逐渐发迹,成了小有名气的富贾。”
这件事阿卯倒是有听过,秦家四年前遭小人陷害,几乎家破人亡时,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就重新振作,这事还成了横州一件奇谈。
阿卯没想到,竟是谢放帮扶了他们一把。至于如何帮的,她不知道,但谢放有心要帮的人,怎会帮不了。
阿卯看他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喜欢。他并不薄情,只是对不关心的人薄情罢了。
谢放说到这一步,已经打算继续往下说:“我之前完全不认识秦家,我本来也不是个喜欢帮人的人。”
后面这一句阿卯不意外。
“我帮他们,只是因为,觉得他们跟我的境遇很像。”
阿卯微顿:“很像?哪里?”
谢放缓声:“同被小人陷害,还是最信任的人,活生生捅了一刀,将整个家都伤得残血,家破人亡。”
阿卯突然明白过来,他是要跟自己说十五年前的事,说他的事,说谢家的事。她蓦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摇头:“阿卯再不会怀疑你,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必说,真的不必。”
谢放怔神,看着她,心中感触万千,对她,更觉喜欢得入髓。诶……阿卯……
他握住她的手往下放,说道:“我告诉你,不是怕你再对我生疑。”
阿卯也怔怔看他,她是想了解他,知道他的过往,来韩家的目的,但当他真正要告诉自己的时候,她竟心慌了。她怕自己力量微薄,无法跟他共同分担。可她又想将他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分一些过来,或许她能帮上忙的。
谢放的声音轻缓,对心爱的女子提及那过往的事,竟是有些难以平静:“我不姓谢,而是姓邵。”
他仍是执意要告诉她,阿卯没有再拒绝,凝神细听他说的每一个字。
“二十五年前的邵家,在天子脚下的京师并不算是头等人家,但也算是名气很大的商贾之家,身家随便放在哪个州哪个县,都可成为首富。只是在商贾云集的京师,并不算什么。邵家家主为人慷慨,乐善好施,常给灾民难民发粮施粥。”
“后来有一日,他在路上救下一个逃难而来的灾民。那灾民恳求他收留,正好家中缺下人,就将他带回。”
“那人做事勤恳,为人老实,也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不过半年,就从做粗活的下人当上了管家。这样兢兢业业过了五年,邵家家主突生怪病,大夫来看,却束手无策。”
阿卯此刻已觉心惊:“是那个管家做的?”
谢放神情冷然,生硬地点了点头:“被下毒了,只是那毒下得小心谨慎,耗费了五年,连大夫都看不出来。可当时无人知道,也没有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