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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
她突然觉得,元焘虽然表面看上去是个纨绔皇子,但实则韬光养晦深藏不露,若较真起来,恐怕是既霸道又不讲道理,自己估计很难讨到半分便宜,便不欲与他争辩。
而且莫名的,听他喊自己“云儿”,总有种恍惚的感觉。
就好像,好像他本该就这样叫她似的……
沉默了片刻,云溪看向元焘,面色忽然严肃:“说起来,妾身还是受了王爷的牵连!”
元焘微微抬眸:“此话怎讲?”
云溪隐去自己在清溪河畔和杜芊月结怨之事不提,分析道:“王爷和乐平王两龙相争,他二人既为夫妻,自然联手抗敌,一个在外面缠着王爷,一个当然在里面对付妾身。如此推断,妾身自然是受了王爷的牵连!”
元焘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以他看来,他和元丕之间不和归不和,但杜芊月掺和进来的缘故,估计没那么简单!
甚至,有可能和云溪有关!
抬眼看了看云溪,元焘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突然觉得她如果一直这样扮丑也无妨。至少,觊觎的人少点儿!
推测
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茶饼,元焘看向云溪:“刚刚你说这是她带来的?怎么都撒地上了?”
然后闻了闻,捏着鼻子道:“这就是前楚浔阳皇城的特产?怎么这么难闻?”
云溪白了他一眼:“王爷位尊权贵,想要什么点心没有?没人硬逼着王爷吃这东西!”
元焘唇角勾了勾,把云溪小手握在掌中,声音煦暖如风。
“云儿,我心悦你!”
云溪蓦地一怔,突然想起方才元焘拽开自己以身挡住蛇袭,心,似乎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
却听元焘调唇角噙了一丝笑意:“云儿喜欢的,我都喜欢!”
云溪望了元焘一眼,小心掩藏起那不小心波动的情绪,目光微转,落在地上。
“其实这件事妾身也百思不得其解——当时我和她还算融洽,她拿出食盒,说要赠与妾身,却又偏偏手一滑,把整个食盒摔在地上。”
元焘奇道:“怎会如此?”
一时间,两人都想不太明白杜芊月真正的态度。
彼时元焘和云溪早已移驾到甘泉宫主殿,留下宫人们清扫两条蛇残骸和汤池。
甘露宫的掌事女官和内监闻讯匆匆赶来,听说一连发现两条毒蛇吓得不轻,双双跪在元焘面前负荆请罪。
元焘冷眼斜睨二人,把手中酒杯转得飞速:“这畜生,只有太欢池里有么?”
负责捕蛇的掌事内监胆战心惊道:“不敢欺瞒王爷,甘泉宫上上下下一十八个汤池,一共搜出六条蛇!”
云溪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竟有这么多?”
掌事女官咬了咬牙,突然叩首求道:“今日之事,全是辛夷疏于管理所致,还请王爷给奴婢三日时间,奴婢一定查出是何人所为!”
云溪目光微微闪动,突然问:“你是想保住合宫上下的性命?”
掌事女官闻言眼帘微动,似乎有些讶异:“既然王爷王妃没有大碍,只需奴婢二人陪上性命即可,又何需那么多人陪葬?”
云溪又问:“乐平王妃刚刚被蛇所噬,现下如何?可有太医看过?”
掌事女官吃了一惊:“乐平王妃被蛇咬了?”
然后,方觉自己失态,愁眉苦脸道:“乐平王妃走时面色发青,捂着肚子直叫痛,王爷说是王妃下面见了红,马上要生了,甘泉宫没有产房和稳婆,王爷抱着王妃匆匆上了马车,并未说王妃被蛇所噬。”
云溪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快就要生?不是才七个多月?”
他随即与元焘对视一眼,猜测杜芊月脸色发青多半是由于蛇毒发作的缘故,至于为什么突然早产,则很可能又与蛇毒突然发作有关。
想了想,她目光回落在掌事女官身上:“刚刚你说给你三日时间,可是怀疑什么人?”
掌事女官神色凝重:“奴婢确实怀疑一人!”
“因为怕皇上随时过来,甘泉宫每日卯时(早5…7点)换水,池中若有异物,一定会被捞出。而奴婢怀疑的那人,入宫前曾以捕蛇为生。眼下她虽然不在甘泉宫当值,却又对这里情况了如指掌,巧的是今日晨间,她正好也曾来过一次!”
云溪想了想,对元焘道:“可有办法拖延几天?”
元焘皱眉道:“此事瞒不下来,本王最多给你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