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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简单的几个字,眼中的泪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正嘉转头望着他,目光闪烁,不多时,那感伤之意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仍是冷睿精明。
半天,皇帝说道:“你是个念旧情的人,太子也是,只是他因为这份旧情几乎疯魔,你自己也小心点吧。”
郝益一愣,他本就不是个最机灵的人,此刻虽听出皇帝的语气里有些警示之意,却到底有些吃不准皇帝的意思。
正嘉却转开头去,过了片刻才说道:“去叫田丰进来。”
郝益只得应了声,诺诺地退了出去,叫了田丰进殿内回话。
田丰这两日又开始忙碌,自打太子行凶,跟随他身边的那些心腹人等尽数拘押,询问他们伺候太子的日常,以及那日到底给太子吃了什么东西,太子行凶的刀具又是谁给的之类。
可是审问到现在,并没有大的收获,只有太子的刀有了着落,原来是梧台宫里有一次切蜜瓜的,不知怎么竟落在了太子的手中。
虽然动了大刑,但所得的不过是这些没要紧的。田丰听说皇帝传召自己,心头一紧。
进殿之后,田丰将所查一五一十禀告了皇帝,皇帝听说刀子是梧台宫的,嘴角动了动:“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饮一啄,莫非前报。这还不到十年呢。”
田丰不知这话中的意思,也不敢问,眨巴着眼睛等候示下。
皇帝这淡淡的一句,自然是提起了当年云液宫的旧事,何雅语费尽心思,连赵暨也利用上了,栽赃嫁祸的把戏……如今风水轮流,她亲生的太子,从她的宫中拿了禁用的刀具行凶。
正嘉说罢,道:“审问几个奴婢,也这般费事,你真是越来越会当差了。如果齐本忠还在宫里,只怕早撬出来了。”
田丰吓得磕头:“奴婢知罪。奴婢回头再详细审问。”
正嘉道:“从太子最宠信、最亲近的人下手。如果背后有人,能把太子做弄到这个地步,一定是他极宠信的人。”
田丰慌忙领命。
正嘉又想了想,突然说:“你好好地把这件差事办完了,就到朕的身边伺候吧。”
田丰吃了一惊,几乎觉着自己没听明白:“主子……”当初郑谷去后,皇帝身边最亲信的就是郝益了,如今这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自己代替郝益?那郝益呢?
田丰迟疑着不敢问,那边正嘉已经转身往省身精舍内走去,且走且说道:“你去告诉郝益,让他去南边皇陵吧,即日启程。”
田丰听了这一句真切的话,又惊又是狂喜,虽不知道郝益因为什么得罪了皇帝,但毕竟对自己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田丰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正嘉的身影即将消失眼前,才忙磕头颤声道:“奴婢叩谢主子天恩!”
田丰出来后,一改进殿时候的张皇忐忑,显得扬眉吐气。
门口等候的郝益一眼瞧见他趾高气扬的样子,郝益最看不惯,便哼了声,要往内去。不料田丰举手拦住他道:“等等,郝公公,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郝益诧异:“田丰,你失心疯了?敢拦我?”
田丰揣着手笑道:“还真不是失心疯,主子方才吩咐了……”
说到这里,他把脸上的笑一收,绷着冷脸道:“传皇上口谕:郝益伺候不力,即刻离京,发配南京皇陵。”
就如五雷轰顶,郝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田丰笑道:“你听见的就是我才说了的,你若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
郝益震惊地看着他:“不,我不相信,主子不会下这样的旨意。”
他还要往内,田丰不耐烦起来,用力在他肩头一推:“你赶紧滚,别在这里碍主子的眼,主子是年在你昔日伺候的份上,才没有当面儿发配你只让我说,已经给你留了脸面了,你可别不知好歹!”
郝益瞪着田丰,虽然他也心知肚明,田丰绝对不敢假传旨意,田丰这样耀武扬威的,也证明了的确是正嘉的旨意。
但是为什么?好端端地,没有一丝征兆,皇帝就不要他了?还要把他远远地打发了。
郝益满心的惶恐跟委屈,眼泪就流了出来,他眼巴巴地看着殿内:“主子……”
田丰怕他苦苦哀求的话皇帝又会回心转意,于是不耐烦地催促说道:“别婆婆妈妈的,你赶紧走,打发了你,我还有要紧事儿呢。”
他到底忍不住满心的得意,又说:“以后就是我在主子身边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