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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豆苗儿仔细打听这阵子她的病情与症状,直至前厅奴仆传讯,道是首辅亲自来接她与福宝,马车就候在府外。
豆苗儿告辞,声称择日再来,然后满腹心事地牵着福宝离开。
一路无言,福宝皱着眉头,受氛围影响,很是挂念慕春姐姐的身体。
两人出府,上马车。
一家三口沉默无言。
陆宴初绷着脸,双臂环胸,看看福宝看看豆苗儿,等着他们自行认错。
孰知等了又等,竟毫无动静。
他清嗓咳嗽一声,摆出谱:“你们今日是不是过得很愉快?”
福宝觑向娘,讪讪答:“还好还好。”又迅速报告道,“爹,慕春姐姐真病了,中午晕倒了好几个时辰,娘和福宝可担心了。”
闻言蹙眉,陆宴初不好再摆脸色,“怎么回事?”
“不知道。”
陆宴初只好问豆苗儿:“她怎么了?”
愣了下,豆苗儿迟钝地望向他双眸,缓慢答:“说是身虚体弱气血不足,但有些奇怪……”
“是奇怪。”陆宴初低声呢喃,“不如再请几个御医瞧瞧?以免落了病症,却没诊出来,这时间一久,怕是有些麻烦。”
敷衍地点点头,豆苗儿面色纠结,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回到府邸,她马不停蹄写信,当晚唤来李韬,将信匆匆送去扬州。
她的举动自然瞒不过陆宴初眼睛,却没过多盘问。
因着慕春生病,陆宴初自然不好将她留在府邸调养身子,叮嘱她几句后,便彻底放养了。但每日一汤却改到了晚膳,由他亲自监督执行,豆苗儿心底搁着要事,哪有闲情与他抬杠计较,喝得煞是痛快。
绝对有猫腻。
陆宴初眯了眯眸,决定暂且按兵不动,暗暗观察她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接连四五日,豆苗儿在将军府与首辅府邸之间来来回回。
原先只是怀疑,如今竟有了几分把握。
慕春的症状,仿佛与她当初如出一辙。
从扬州上京虽简便,却要耗时数日。
苦等七八天,道徵大师终于来了。
一刻都等不得,豆苗儿带着他调头就去将军府,八字一合,面色一瞧,可不就八九不离十吗?
不敢立即跟慕春言明,豆苗儿沉重地带道徵大师回到府邸。
两人阖门,在绿韶院陆宴初的书房内商议。
“大师曾说,邪术失传已久,况且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逞,可我与慕春又怎么会?能确认是同一人所为吗?”
道徵大师神色疲惫,连日赶路,他整个人状态都有些恍惚,喝了半杯茶,稍微提神,他坐在椅上暂歇,叹气道:“几百年都没出现,老衲自是以为当年销毁的很彻底。至于是不是同一人,老衲也说不准,只是这人恐怕并不敢大肆宣扬?因此,是同一人的机会很大。”
“慕春差不多已订下亲事。”顾不得找出始作俑者,豆苗儿提到另外个严峻的形势,不停地书房走来走去,“我实在担心她,所以私下找了个机会,基本确定,她那位未婚夫却不是什么天生福运之人。”顿时有些难以启齿,豆苗儿愁容满面,“大师,除却那个法子,还有没有旁的解除邪术的方法?”
道徵大师摇头:“天地阴阳,互为弥补。老衲实在愚钝,只听从前的老方丈无意间提及过几句,因觉得稀奇,所以年轻时查过些残页,但……”
豆苗儿不知如何是好:“倘若能找出那人呢?”
“自然可行。”
可找出那人哪有这么简单?豆苗儿急得心烦意乱。徘徊良久,她明白徵大师连日赶路实在辛苦,便让奴仆领他去准备妥当的客房歇息。
陆宴初早已回府,因豆苗儿二人霸占了书房,他只好去福宝房间,在灯下教孩子写字。
“你娘近日是不是有些古怪?”埋头附耳,陆宴初与孩子悄悄打探消息,“那位道徵大师……”
福宝抬头,认真地盯着爹,恍然大悟道:“哦,大师福宝见过的,福宝生病时,娘带大师到书院,然后福宝就和娘上京了。”
自然联想不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陆宴初皱眉。
时辰不早,怕熬坏孩子眼睛,陆宴初抱着福宝去洗漱,哄他睡下后,他回到寝房。
内室悄然无声,一盏青灯幽幽泛着橘色光晕。
陆宴初轻手轻脚踏入门槛,视线逡巡,看见她托腮坐在长椅。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