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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不是运气好，炮弹没有爆炸，那么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吧？

更准确的说，是已经变成了一堆碎骨！

在惊魂稍定之后，学生们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归拢了队伍！到了现在，他们那发热的脑袋才算是降温了一点，原本的豪气万丈也消散了许多

“老大，还往前走吗？”朱小天在一旁低声问马楠，刚才的一幕把他也吓得够呛，到现在心脏还砰砰跳的厉害，脸上都没有一点血色。

马楠也十分紧张，心里跳的厉害，不过他强自忍耐住自己慌乱的心情，咬着牙说道，“走，干嘛不走，鬼子就在前面，都到了这了还退缩啊！”

见马楠这么坚持，朱小天和江浩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在他们身后是那群学生们，不过看得出人们走的已经有点犹豫不绝了，甚至有些学生在队伍的后面一点点的脱离了队伍，最后窜入了街道拐角阴影中。

距离光华门越来越近了，前方战场上那震耳的枪炮声早已经清晰可闻。

听着那震天的喊杀声，学生们那原本有些低落的热情又开始抬头了！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

“大家加油啊，前就是光华门，大家杀鬼子啊！”马楠举起了胳膊，振臂高呼，然后率先冲了过去。

拐过街道的拐角，学生们都愣住了，就连原先意气风发，恨不得抡起菜刀砍死几个鬼子的朱小天也呆住了。

眼前的一幕们没办法不被惊呆了！

宽阔的街道上，一道道用沙袋临~建起来的工事后，大群身着国民党军装的士兵正在奋力射击从对面冲上来的鬼子们，他们一个个身上衣服都早已经破烂不堪，溅在上面的鲜血都不是斑斑点点了，而是成片的血迹。那些血迹有点已经干涸变成了黑红色，而有的则是新溅上的还在顺着衣服往下流淌。不少战士都已经受了伤，白色的绷带被尘土和鲜血沾染成了灰黑色。

但是，他们似乎没有人意到这些，依然是一边呐喊着一边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对面冲上来的鬼子们。

目光从这些血人一样的士身上移向了周围，人们这才发现在阵地的周围，尸体几乎堆满了阵地前近百米的街道，看上去就像秋天农民地里收割下来的麦个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鲜血从尸体中流淌下来，染红了平整的街道。

“————！”

看着那地上残缺不全的肢体，还有那鲜红和白色混杂在一起的脑浆，一些学生已经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发紧，然后胃里突然向上一阵翻腾，蹲在了地上。

马楠和江浩、朱小天看着眼前的一幕，也被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战场上是这样一副令人恐惧的场面，原本的豪情早就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老……老……老老大，这就……是……是战场？”朱小天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能说会道的舌头有些发硬，说完这句话，他也伸手捂住嘴，转过身加入了呕吐者的行列。

“老大，我也受不了了！”江浩比朱小天强一点，最少说话还利落点，不过也跑到一旁吐得稀里哗啦了。

相比起来马楠要比他们强不少，虽然脸色惨白，胃里不停地向上翻，但他硬是坚持下去了。还有精力注视一下战场上的情形。

这么一大群人的出现，不能不引起战场上人们的注意。张灵甫正在指挥战斗，结果一眼就看到了从身后街道上冲出来的那群学生们，心里顿时一惊：奶奶的，这帮学生娃这会过来添什么乱啊！

“回去，别往前来了！”张灵甫一边射击一边扭头朝那些学生们大声喊道，“你们赶紧离开这，给老子添什么乱啊！”

“我们是来给你们帮忙，打鬼子的！”马楠听到了张灵甫的喊声，急忙说道，而且还试图走过去。

“趴下，你他妈的想死啊！”张灵甫被气坏了，大声吼道，丢下机枪扑了过去，将已经走到身边的马楠压在了下面。

一串子弹射来，从马楠刚才站立的地方打过去，要不是他已经被张灵甫扑倒在地上，早已经在他的身上多了几个透明窟窿。

“你小子瞎跑啥，不知道这是战场，想找死啊！”张灵甫从马楠身上爬起来，一把拉过他，窜进了工事后面。

马楠惊魂稍定，抹了把脸上的泥土，小声的说道，“我们是金陵大学的学生军，是来帮忙的？”

“帮忙？越帮越忙，我看你们纯粹是来添乱的！”对于这些学生，张灵甫烦透了，他们空有一腔热血，就会冲动，根本不知道战场上的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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