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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廉耻!”深泽家唯一在世的长辈在婚礼上摔门而去,留下一干小辈们面面相觑。
惊讶胆怯嫉妒不屑鄙夷讥笑漠视,那些隐藏着众多恶意的眼神与话语在阴暗中猛然爆发,像是要把人吞进去一般。
梨乃微微垂着头,眼角飘向那个正坐着一身雪白的女人。她看到那女人笑了,那浅浅的笑容像是一团火焰,可以把人燃烧为灰烬。
就算与家族的长辈彻底闹翻,但属于直系家主的父亲还是掌控了深泽家大半的资产流动,而这般的丑闻,大家也只能在背后谈论腹诽。
“那个女人……”
“深泽家早晚……”
“造孽啊……”
听腻了那些人在阴暗处聚集的私语,梨乃依然扮演着她“天真”“可怜”“不知丑恶”的大小姐,每天照例的上学,回家,抱着母亲曾最为珍视的小提琴学了一首又一首乐谱。
院子里种满了椿花,此刻正开的惨烈,血红血红的艳的很。这是那个女人喜欢的,为此下人们铲掉了院子里母亲亲手种下的大片白芍药。
“这是断头花~知道么,梨乃?”
梨乃记得这椿刚开时,那女人曾经指着血般的花对她吃吃的笑,然后伸出手掐断了一朵,托在手心里。
因为椿是整朵整朵掉下来的花,像是断了头般残败,所以很不吉利。
与外界肆意的传言不同,那个女人从来没有排挤或虐待过自己,但也从来没有过示好与亲近来尽她那所谓“母亲”的职责。
大概是胜利者的不屑吧……梨乃想。现在那个女人已经赢了不是么?
不管是深泽家还是父亲,全部都是她的了。
或许真的是报应,仅仅一年深泽家便从昌盛的家族衰败了下来。日本经济的崩溃导致家族涉及的产业一个又一个的濒临破产,可那女人依然日日光艳,每每出现在大型宴会上都可以让人醉的惊心。
“交际花……”
“不好听点,其实是女表子吧……”
完全恶意的,这个找不出身世的诡异女人被形容成高级J女,说是已经在迫不及待的寻找着下一个可以依附的金主。
面对整个家族压力的父亲已经濒临极限,在这类流言愈传愈烈,几乎像是真的一样后,终于勃然大怒。
那是梨乃第一次看到那样可怕的父亲。
明明才四十岁却以有了灰白的头发,那因为愤怒而通红的眼睛,完全消散了几年前英俊潇洒的绅士模样。
“J货!”
梨乃像是很早以前那样躲在阴暗处,看着父亲撕扯着那女人的头发狠狠地朝她美艳的脸上打去,女人漂亮的发髻零散开来,可却依然优雅的伸手缓缓擦掉嘴角的血丝。
“你个女表子!荡!”肮脏的语句不断从自己那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的父亲嘴里冒了出来,他像是野兽一样抓着那女人的头把她朝地上撞去。
嗵嗵嗵,每一下都在地板上留下血迹。
“你以为你现在的生活是谁给的?”
“果然是女表子做惯了改不了本性么”
“去死,去死,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拖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拉进了阴暗的内屋,梨乃看到那女人狼狈的脸上,依然挂着丝笑意。
得意并且绝望的笑意。
疯了,大家都疯了。
梨乃像是看到了当年母亲的癫狂,她默不作声的萎缩在角落,用手捂着耳朵阻止那惨绝的尖叫声传来。
那个女人在两个星期后才再次出现在梨乃面前,那时的她还残留着暴力的伤痕,可嘴角的红肿仍影响不了她的美丽。
夜晚的院子很安静,昏暗的灯光中有几只蛾子不断的挥动扭曲着翅膀。
那个女人就穿着大红色的浴衣赤脚站在院子里,椿花已经全部掉了,一朵朵红艳艳的散在地上,使得女人隐约露出来的脚踝显得更加白皙。
“梨乃。”女人叫住了转身想要离开的女孩,然后安静的坐在了走廊边对她挥手。“过来。”
梨乃顿了一下,走了过去。
“你看,椿花好看么?”被女人握在手里的椿花,不是一年前那朵新花,这残损了许久的花朵仔细看已经发黑,残损到不成样子。
“你说,这像不像现在的深泽家?”
女人笑了,笑的很动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梨乃第一次主动的开口,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她散发出的阴冷而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