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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有节奏地摇晃着,她的头上有大玩偶柔软光滑的手抚摸着,低沉轻柔的歌声不断萦绕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抚慰着她的神经。很快,她就沉入了周公的怀抱。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许久没有体味过的香甜。
再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火车仍然平稳地往他们的希望驶去。她觉得眼睛都被睁不开,不自觉地用手去碰,一碰之下就尖叫一声,第二天的烫伤虽然减轻了许多,可是一旦施压仍然让她疼得无法忍受。
她闭着眼睛咕哝了片刻,蓦地脸上盖了一片柔软湿润的热毛巾,很轻巧地给她擦了个干净。毛巾离去后她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大白兔正在倒茶。
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水盆和涂着奶油的面包早餐,她不禁有些奇怪地道:“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面包和奶油是带来的,其他东西是问火车上人借的。」他答道,把给她擦脸的毛巾和水盆摆好,再把面包递到她嘴边。
当然,杨海的表情看不出来,可是对易小柔来说,这种场景就有些害臊了。她脸上一红,别扭地挪动了一会儿身体,当肚子发出一阵咕哝声时才张开嘴,对着那散发着香气的面包咬下去——松软甜美——她觉得杨海只要在家煮饭,她都愿意养他一辈子。
狼吞虎咽吃得满嘴留香的同时,她眼珠子乱转想着怎么打发这一天。手不能碰东西,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杨海的帮忙,可是有件事,她宁愿死也不想让杨海看见。在从厕所出来后,她觉得内心又“强大”了一分,接过他递来的冷毛巾——也难为他在厕所门口站这么久了,来来往往的旅客都看着——俩人返回车箱后,她发现眼前放着一堆药。
她吐了吐舌头:“哪里来的?”
杨海淡然答道:「就算你说不用药也会好的,可是用药好得更快。」
她翻了个白眼,乖乖伸出手,不一会儿车厢里就出现她鬼哭狼嚎的叫声,等叫完了,她今天的预订精力也用完了,一个人占了一个大铺睡大觉。尽管同车箱是个男人,对她来说安全感却满点。
十二小时后火车到站了,易小柔的手不那么疼了,好日子也到头了。
她下了车时,身后跟着一个全身都没有露出来的“人”,在人流挤挤的火车站倒也没人去注意。可是等他们坐了长途车,再换乘黑中巴,接着是坐摩托,最后乘着拖拉机到达终点时,一晃日子又过去了二天。
对于环绕地球也就是一二天的时代来说,这样的旅程实在太稀奇了。虽然拖拉机巅得她都要吐了,可是那股混合着泥土与各种动物排泄物的味道,还是成功勾起了她关于儿时的“美好”回忆——不管怎么说,那是她唯一一家三口俱全的日子。
可是这种心情等他们到了真正的目的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村子的入口在哪里完全看不见,一条羊肠小道通向远方,道路两边的田地全是荒芜,虽然接近收获季节,可是不要说金色了,连一点绿星子都没有。
俩人继续往前走着,入眼所见全是废墟般的屋子,那些院落的墙壁看起来似乎一戳就倒,到处是蜘蛛网和野生动物,她甚至看见一只狐狸在墙后露出半个脸。
而与这破落境地相比的是,在步行十分钟后,一幢幢小洋楼突兀地出现在地平线远端。不是那种普通农家的三层楼,而是一幢幢像是民国洋楼般的建筑。小洋楼附近修着高级公路,种着树,甚至每家每户的墙壁都是用磁砖拼成漂亮的花纹。
易小柔站在远处皱着眉头看了半晌,小声对脑中的杨海道:“你不会把我带来某个秘密研究基地吧?”
「不是。」杨海的回答仍旧那般平淡,「我家的祖宅在这里,亲戚讲老宅这儿有能够杀掉黑伞的线索。是我家中直系亲人留下来的,很珍贵。」
她拎紧手中的包,手上已经结了一片黑色的疤痕,幸好剥落的地方仍然白皙如旧,不然她肯定会先向他嚷着要祛疤痕的法术:“珍贵?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的亲戚不来拿走?”
「那是我家直系亲戚留给我的……」
话音未落,她就打断了他没好气地道:“对,我知道,所以我奇怪为什么你家亲戚没被拿走?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他们不敢来拿或者拿不到?”
正因为是亲戚,所以怎么可能有好处不拿?
他知道她话中意思,哭笑不得地道出实情:「亲戚们却不愿意回来老宅,他们觉得这地方太阴森了。」顿了顿,他有些无奈地道,「而且,我听说已经有人为了找这东西失踪了,亲戚们近些年来也逐渐淡出这个领域,他们不愿意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