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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封对我和刘伟的未来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一封信,关系到我们的分与合,幸福与否,也是我们惟一的赌注。这至关重要的一封信我丝毫不敢马虎,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我的精雕细琢,字字句句都经过我的反复思考然后再慎重下笔,可以说这封信凝聚了我的最高写作激情和最虔诚的写作态度,我满心地认为就算我的文笔不能让他们认可那我的诚意一定会让他们接受。
然而我忽略了一点,对于一向粗俗而讲求实惠的普通百姓而言,一切文字的精心组合与雕琢都属于画蛇添足和自作多情,他们只需要通顺的语句和合理的理由就足够了。我丝毫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相反当我把超出自己正常水平的信寄给他们时,已经充分说明了一个晚辈对长辈的仰望和尊重。我又忽略了一点,当他不准备接受你这个人时,必然不会接受你的任何东西,包括信,当他思想中已将你定格在一个不良之徒时,你所做的一切好事在他眼中都是坏事,或者他会固执地认为,一个坏人在做好事,那必定是一种虚假的伪装。
我甚至应该想到当刘伟的父母收到我那封对他们来说毫无价值的信时,产生一种对我的嘲笑和讽刺——无知小辈,竟然想凭一封信来改变我们的主意,未免太自不量力,什么样的信我没见过?你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总以为凡事都是有商量余地的,我幻想着父母能调教出像刘伟这么知书达理的女儿一定是开明的父母,下梁的正的上梁只会更加端正。这封长达七页经我反复思考和修改的信终于完成,有人说字如其人,那么这一行行工整端正的字就体现了我做人的风格。我把信交给刘伟过目,我说:“你先看看内容合不合适,如发现有不妥之处我们可以一起修改,要是你觉得实在不合适我还可以重写。”
刘伟说:“只要你觉得可以就没问题,我会抽空将它寄回去的。”
我说:“寄信的时候咱们一起去吧,事关我们俩的终身大事,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扔给你一个人去办?”
刘伟说:“不行!寄信时你一定不能陪同前往,要是你去了岂不是知道我家地址了吗?这是万万不可的。”
我还没往那时想呢,刘伟预先提防了我。我说:“哦,你知道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付出行动,你走了我就会去找你,知道了你家用电器地址我就可以毫不费劲找到你,然后你不敢透露半点关于你家乡的信息,是吗?”
刘伟:“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过,没有必要再去找我了。在很远的地方,我会为你祈祷,为你祝福,爱我就离开我吧!”
我说:“我不要你的祝福,也不要你的祈祷,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哪能说走就走?我要是想见你了却见不到怎么办?”
刘伟说:“我这不是假设吗?瞧你急得,好像我今天就要走似的,说不定人爸妈会大发慈悲成全我们呢?”
我说:“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法力无边的如来神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保佑我们吧!”
刘伟错了!她以为我所做的决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一个虽相处三年却连手都没有牵过只介于普通朋友与男朋友的分界线上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千里万里地去寻找她呢?就算我顽固、执着,在不知道地址的情况下寻找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她有十足的把握能躲避我的追寻。我只知道任何人任何情况都改变不了我寻找刘伟的想法和行动,正因为不知道具体地址才称得上寻,我的行动才有意义,才有一种未知的神秘和艰难的过程,至于能否寻到,那就得看机遇和造化了。
我急于知道信寄出去的结果,刘伟知道信寄出去一定不会有好的结果。所以她将寄信这件事一拖再拖,在我的再三催促下刘伟将那封决定我们终身大事的信寄了回去。信寄出后,刘伟的心情开始变得烦躁和不安,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我也开始隐隐地为我们的前程担忧,甚至仅有的一丝侥幸心理也开始崩溃。
每天次和刘伟在一起总感觉会是最后一次,所以每一次都是难舍难分。刘伟和我分别后在我的目送下进入了厂区,整个过程至少回头三次,直到看不见刘伟了我蹲在地上一阵阵感到难过,当我站起时发现刘伟正站在宿舍或车间的窗前远远地望着我,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可以看到她身子在努力地向外前倾,试图更近我一尺一寸。然后我们相互挥挥手,我强忍着离别的悲痛飞奔着离开了刘伟。
刘伟的手腕经常戴着一只金黄色的手链表,手链表搭配在刘伟那纤纤细手上显得那么完美,那么天衣无缝,那么无可挑剔。因我们走在一起常常会忘记时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