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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料到你牌出的这样大,你对阿季一向很上心,可是这次,白斯年顿了顿,好像在谨慎地思考措辞,一向心大的他这回竟然也变得很小心翼翼,你竟然赌上她,他肃然,男人的战争,不该把女人卷进去的,不是吗?这是你以前一贯的底线。
他深料到穆枫会发怒,果不其然,一提起褚莲,就像引燃了炸药罐子,穆枫差点跳起来,幸而还没有拔枪,声量却已经提高了八倍:要是别人敢在老子面前说这些话,老子早就崩了他!
我知道,漠河姓白的什么都不长,就是长胆,全身胆儿肥你能怎么着?白斯年挺眉,英气肃肃:要不然比划比划?今天谁撂谁枪下还吃不准!
风吹的急。日头已经落到了尽处,几点叫不出名字的鸟压过天际,扑簌簌飞的老远,很快就消失不见影。
他突然叹气,语气渐软,好似是在对白斯年解释:她离开会更好一点,要不然我放不开手脚办事。
听你那意思,是要扛炸药包去炸帝国大厦?白斯年揶揄他。
穆枫并不生气,反而笑道:要是炸了帝国大厦能省那么多事,我早就差人去办了。
三藩教父的手笔,似是玩笑,细细想来,说它是玩笑那才是天大的玩笑。穆枫有什么不敢做的?憋了气的小野狼,一鼓作气连山大王的喉管也能咬断!
小子,你玩出火来,我可不给你灭!白斯年掐了烟头星火,恨恨道。
穆枫微笑:你说笑话?老子做事什么时候要别人来收拾烂摊子?!
也是!
白斯年自讨没趣,递他一支烟:我要回去了。
别啊,穆枫笑着挽留,三藩尽你吃喝,白老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嫌我烦?
有点。
白斯年岔气,吐他一脸烟圈。
穆枫在细碎的烟雾里咳嗽,边笑,不知是呛的还是笑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折腾,你也就那劲儿!
白斯年收敛了一派纨绔的模样,终于难得地用谈正经事的表情问道:梓棠,老实说,你最近吃错什么药了?把阿季支开,你忍心?
我低估你智商了,老白,穆枫把烟掐下,横横刺溜着桌面,没想到,我浑乱出的一局棋,你全看懂了。他叹气:我是为她好。老白,你不知道,今年阿季生日宴上,一出又一出的阳谋,看的我心惊肉跳。真的,我在怕,老白,你不知道,临了他还不忘损白斯年一句,你没老婆的不知道,太太对一个男人来说,真是又恨又爱的‘东西’,碰不得怨不得,没事还揪你心窝两下……
只有你老婆碰不得吧?穆枫在语无伦次地说胡话,白斯年也尽跟他绕。被穆枫一脚踹过去:闲的老子难得对你像个娘们儿似的温和?
说着,我听得。白斯年戳了戳耳朵,轻笑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今年这场筵席,总算教了我一个道理。吃够了教训。他吸气:和我挨的愈近的女人,最危险。说罢突然笑了起来:老了,年轻时候欠的债全涌来了,那么多人要杀我,剔掉这些倒刺之前,我怎么放心让阿季守在我身边?
白斯年悠悠吐一口烟圈,晃迷了眼:你排兵布阵的时候,筵席还没开场吧?梓棠,你心思太重。
他意味深长。觑穆枫时,教父已经低下了头,只有日晕碎金点点缀在他睫毛上,明明晃晃,落成一片蓊郁。
穆枫料事如神,一个星期之后,白斯年终于体会到那句危险的分量,彼时,穆枫已经躺在病榻上,从阎王殿吊回半条命。
两公分。只差两公分,落近心脏,便回天乏术。
是他运气太好,还是那个杀手运气太差?这样亡命一搏,任务没有完成,就算回去,恐怕也交不了差。运气实在算不上好。
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近成谜,昏迷时穆枫没法开口说话,好不容易醒了之后,他却一个字也不吐。
白斯年只管诧异,也不敢多问。心里只管多了一个疑惑——出事当晚,现场有三人,穆枫,杀手,还有夏芊衍。
事后,杀手逃之夭夭。穆枫捂着伤口,早已气若游丝,是夏芊衍支着他沉重的身子跑出来喊救命。
白斯年赶到时,穆家阖府早已混乱一团。
那时褚莲不在,只有一个夏芊衍。他心底突然就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怎么有种为阿季妹妹憋的慌的感觉?
穆枫伤势渐有起色之后,他终于放下心来,准备打道回府。
黑云压城,片片金鳞被黄昏晕染的层层叠叠,如同印着一幅毫无疏漏的油画。在穆枫卧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