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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猛一个激灵,双手乱摆:“不,不…这不干娴姐儿的事…”她忽然万分感激蓉姐儿,若不是她抵死救弟,便是她们母女活了下来,怕以后日子也难过了。
“好险呀,只差那么半步…”明兰目中流露深切的后怕,“若非蓉丫头刚烈果敢,团哥儿已送了一条小命了。此刻什么情形,真是不堪设想。”
邵氏不敢往下想,不说明兰,便是顾廷烨的怒火就能将她们母女活烤成灰烬还富富有余了——她越想越怕,一时间手心背心俱是冷汗。
明兰冷冷盯了她良久,方才道:“我今日这么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娴姐儿。”
邵氏木头人般的抬起头,不明其意。
“你偷去蔻香苑躲藏时,只想带娴姐儿一个吧?”明兰叹道,“娴姐儿是好孩子,那当口然还记着蓉丫头,将她一并叫了去。”
邵氏顿时泪盈出眶,仰头哭道:“我的好闺女!娘险些害了你,你却救了娘呀!”
娴姐儿叫去了蓉丫头,蓉丫头救了团哥儿,间接又救了自己和母亲的处境——冥冥天意,果是善有善报!她心中忽升起万分虔诚,对天道神明,对因果循环。
明兰推开门,临跨出去前,肃声道:“大嫂子放心,只要嫂嫂今后不再犯糊涂,我会把两个姑娘全当亲生闺女看待。”顿了顿,“我说话算话。”
说完这话,她再不回头,扶着守在门外的夏竹,径直离去。
当晚,用过饭后,绿枝来报邛妈妈递过来的消息——邵氏已将前因后果与娴姐儿说了,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阵,邵氏虽自责不已,却也放了心。
次日一早,娴姐儿顶着红肿的眼睛来给明兰请安,不安的扭手挪脚,明兰怜惜的摸摸她的脑袋,叫她去跟蓉姐儿和团哥儿顽了。
不过对着邵氏,她可没这么好脾气了。虽依旧礼数不缺,但神色肃穆冷淡,一句多余的也不多说,直把邵氏吓得唯诺服帖。
明兰曾想过,倘若之前邵氏就畏惧自己如同畏惧太夫人,哪怕任姨娘再起劲撺掇,大约邵氏也不敢冲去团哥儿的藏身之处的罢——秋娘就是极好的例子。
小人畏威不畏德,春风化雨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的。
对这无奈的现实,明兰唏嘘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表骂偶,表骂偶,没有别的理由,就是写不出来。
怎么想也觉得结尾不妥当,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
不要乱猜别的理由,出版什么的绝对在网络之后——为了表示歉意,后面的几篇番外,偶会以免费形式贴出来的。
鞠躬,对不起。
真是写不出来呀,杀了我的头也写不出来。
220、第219回
吃过午饭;明兰坐着软轿将侯府四处巡了一遍。
春季原是万物繁茂之时,庭院中本绚烂如锦缎般的花丛一夜寥落,多在黑夜中被夺命乱奔的脚步践踏成泥。光洁铺就的青石板虽已拿水冲洗多遍,却有几处依旧隐见暗红沉疴,蔻香苑尤甚;屋里屋外都死过人;几个胆小的丫鬟哭着不敢进去;明兰也不好强逼;筹算着给蓉姐儿挪地方另住;原处地段本就有些偏;索性翻了另作他用。
最惨烈的还在另处。
近半尺厚的朱漆大门缓缓摇开,带着渗人的金铁咯吱声,顺着向外延伸的青石台阶缓缓看下去;门外满地尽是斑驳血迹,粘着人皮毛发的滚油已冷却凝结成焦黑块状,纵是死尸和残肢已拾掇干净,仍旧是浓紫腥臭得骇人。
地上丢着数根杯口粗的树干,也不知是贼人从哪家砍来的,门面上的黄铜大钉居然被撞落一大半,横七竖八的散落到处都是,门房的刘管事在旁喃喃着‘亏得当年没镀金拾齐后熔了还能用’云云。
明兰想笑,但笑不出来。
回到嘉禧居,闷闷的挨着炕褥,望着逐渐微黄泛金的天际出神。
晚饭前,屠老大从外头回来,隔着帘子在廊下就给明兰跪下了,他脸色极难看,活像刚被戴了绿帽子,憋得慌却又说不出,“……那韩三果然不干净!俺管束不严,请夫人责罚。”
他领着几个护卫去韩家一顿翻找,赫然寻出两张新过户的地契另黄金一百两——气得屠虎直想一股脑将人砍成肉酱。
明兰微惊:“虎爷动手了?”韩三虽是投身来的,其家眷却都属良籍。
“这倒不曾!”屠老大懊丧道,“只把人先看了起来,这当口不宜发落,回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