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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事这么急,不过丢了几件东西,内鬼难防。”轩辕一醉撩袍坐了下来,没有理睬他的拿枪带棒,自己斟了杯茶。
“你这瘟神出面,内鬼自然镇住。”桓疏衡不以为然的扯下嘴角。“没的丢个包袱给我这三军大帅。”
“齐王是代陛下劳军,这话有不敬之嫌。”
“醉翁之意……不在山水之间也!”
桓疏衡手一抖,蚀风出鞘,铮地一声长鸣,一道冷冽寒光直点轩辕的喉间。“在——你!”
“八成!”轩辕没有动,眉间一道折痕刀刻一般印在了眉间,他一直忧虑的事终于发生了。
“轩辕,昨夜真的有刺客!”桓疏衡手微微一动,长剑归鞘,吐了口气。“我这功力恢复十成已是不能!好霸道的毒!”
“除非拿到落槿香,或者老药自外域归来。”
“还是等药老前辈。”
“以耶律寒天的身手掳走娉婷不是没有可能,还是为了藏宝图。”轩辕一醉的话说了一半,喝下了一口茶。“现在五路人马同时出手要得宝藏,绝不能出任何差池。”
“故弄玄虚,这宝藏有还是无,你很清楚。”桓疏衡的眼睛眯了起来。“假作真时真亦假。”说着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异常奸诈。“小心将来不好收场。”
轩辕一醉下巴微微一动,毫不客气地给他一个狠戾眼神。
“家事,不劳你这三军大帅惦记。”
“只怕佳人惦记我哪!”话未落地,桓疏衡一个鲤鱼倒游,早笑着向后疾退数尺。一股强大指风携着尖锐的呼啸袭向他的肩头,饶是早有准备,反映迅速,一缕长发被指风割落,耳根子一麻,桓疏衡下意识伸手一摸,蹭了一手的血。
“兄弟如手足,轩辕!”桓疏衡撇撇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哼——
轩辕一醉微哼一声,眼睛微微变色。
桓疏衡倒是一惊,自来没有见过他这副神情,系臂之宠竟至如是,玩笑便不可再开,掏出巾帕擦了擦淌入脖子里的血,慢慢踱了回来,这才坐下讲了近来发生的事。
两人定计,一计联合西慕容,假舞阳之图逼出隐宗真身,二计,两人暗调大军三路布防,左右夹击,声东击西,击溃耶律十万大军。唯一出乎意料的是陛下居然安排齐王劳军,公主亲迎驸马爷。
此战按说本该彻底击溃对手,却还是如两人先前所料,耶律雄大军十去六七,按说已经败得彻底,撤退却是整肃有序,没有丢盔卸甲,狼狈不堪。源于此,二人率部没有轻举妄动,既不是穷寇,便不能穷追不舍。是以屯重兵密切注视,暂未班师回京。军中已经潜下这样一根暗桩,不拔除,只怕后患无穷。他日若是敌军卷土重来,只怕防不胜防。
西戎慕容景林的一万铁骑追剿敌寇不过两日,便游移驻扎在雁云西边,密切注视边境竟按兵不动。如今慕容景林因己方军务,已经暂离桓疏衡大营,计划十日内返回,回京迎娶依婷公主。
如今齐王对边关事务甚是上心,事无巨细,对此次擒获的战俘也甚关注。齐王人在军中,为人甚是和气,对下等士兵也颇假以辞色,不以位高而倨傲,深得兵士景仰。
轩辕蹙眉听着桓疏衡介绍军情,手指轻轻叩击桌案,半晌无话。
“轩辕,这几个战俘将领送上去,朝堂立时会掀起腥风血雨,只怕局势不易掌控。太子处境堪忧——”
“兵权在你我手中,不妨事。”轩辕眯着眼眸看着手里的杯子。“正好看看是谁搅混的水。”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直了直身子。两人虽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少年公子,贵胄王侯,却已经厉蹈敌军尸山血海,遍经朝堂惊涛骇浪,早已经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此役虽胜,宵小乘隙而入,矛头直指太子殿下,与当年白山之战相似。”桓疏衡手捏下颔,眉头拧成疙瘩,幽幽说道:“当年龙颜震怒,吩咐三司彻查,不想查实结果出乎意料,污指太子殿下始作蛹者居然是右相叶信之。”
“此案传遍京畿地方,十年前的旧事,那时你我尚未入庙堂。你倒记得清楚。”
“彼时,叶相与我父王私交甚笃。此案又是父王他老人家主理,叶相一门被诛了九族。虽是证据确凿,老人家依旧心怀歉疚,念念不忘,抑郁成疾,如今心思恍惚,我怎么会忘。”
咳——
两人同时叹息一声。
“疏衡,着人给慕容驸马送信,七日后,我军班师。”
“我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