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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所定,侯爷不必太过于自责,在下既然前来,就一定会好好教习小姐。”即墨予漓摆摆手,他可是她的师父,这普天之下,凡尘之人怎能教习他的爱徒,这位子,还是空着他来最好。
也只有他来,才会将那即将来的苦难降到最低。
正说着,一抹浅粉色的身影跨了进来,即墨予漓的鼻息里头漫进了熟悉的清香之气,他搁在木头桌子上的手臂微微有一些颤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人儿,阿若呵,这是他的阿若。
“这便是小姐若殇。若儿,这是新来的四席先生,你快来拜见拜见。”护国公的声音从高堂之上传出来,将即墨予漓的思绪拉了回来,幸得他用了结界将之阻挡,否则这样的面色被人瞧见了,又得多生事非出来。
“在下阿漓,小姐以后便唤在下阿漓就好,在下粗野山人,倒叫小姐取笑了。”即墨予漓自椅子上站得身来,将身上的气息尽数笼罩而去。
只一眼,只这一眼,便就是一眼千年,冬晨早滴一相逢,便胜却了无数的言语,这样真实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那样的容貌,还是那样的神态。
这一切,他怎么也是看不够的啊。
殇若现在姓晋名若殇,晋若殇,不就是既然是殇,不如忘却吧。即墨予漓好像有一些明白菩萨此番的意思了。
他不觉得一笑,菩萨,果然是世外高人。
☆、第二十二章 刹那间的光华
刚踏进来了的殇若,不,此刻应该唤作是晋若殇,眼神淡淡的,显然对这个新来的四席先生不抱任何希望,她已经知道,往往她自身带着的希望越大,那么,随之而来的失望,便就是越大。
往些年不都是如此么,长得秀美有什么用,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换作是她去教习,可能都教习不下来,面对她,还不如面对一根木头来得更加容易一些。
在她陷进自我思绪里头的时候,一道清明的声线穿了进来,就像是在那压弯了梅花树枝的白雪上闪进来的一寸阳光,那一刹那间的光华,竟然让她有些平淡的心微微荡开了波澜,这样的感触,是莫名的,但是却带着丝丝的熟悉。
阿漓。他是叫做这个名字么?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没有姓氏,没有多余的字迹,只有这两个含在贝齿间无法吐出来的轻柔。
她将目光往上移,只觉得身侧泛着丝微柔和的气流,晋若殇的周身上下如浸在了温暖的热水之中,任凭外头已经是数九寒冬,都丝毫觉察不到冷意。
拢在粉红色小衣里头的手指轻轻一动,有一些感觉她没有抓住,只觉得而对这样的一个人,她没来由的放下了心下那屯积已经的悲哀,和彷徨。
只见得即墨予漓微微一笑,整个俊雅的脸慢慢现出了轮廓,一下子阴沉寒冷的大殿上头亮堂了起来,他之所以要用阿漓这两个字,只是因为他在等。
等她喊出他的名讳。
等她在思维回暖之时,能够唤他作即墨予漓。
抑或者是数久都没有再听过的那两个字。
还没有等着晋若殇回得神来,外头就有一道尖细的嗓音传了进来,甚至她还没有听得清楚,就有人拿着一道明黄色的符文踏进了殿内。
在这个即将拥有西席先生的节骨眼上头,平白穿插进了仿如是九天下来的空洞之音,砸得人的头皮发麻。
而那一字一句官家文书之言,更使得晋若殇的心下惊疑不定,南晋开战,君上便就想起了这个平时十分忌惮的父亲,而最后那一句待得父亲南征归来,她便要入宫为妃,那妃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
她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君上过河拆桥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裁消兵权,软禁,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而这一次,要她入宫如妃,不就是为了多一个质子在手,以防父亲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这个贵妃位,不过是一个牢笼罢了,而且这个牢笼外头,是一片的刀光,只要她的家里有一点风吹草动,那血溅三步的,便就是她,晋若殇。
“晋国公,接旨吧。”
大齐护国公晋祈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端端正正地叩了头首,大呼了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若殇若的眼波里头是寒冰之刃,她的头埋得很低,能够瞧到自己身上那粉红衣衫上的一朵盛开红梅,红梅开得极其的艳丽,却透出了血一般的颜色。
她的眼波扫到了白色布靴的脚尖,晋若殇浑身一惊,宫侍前来宣旨,便是代表君王来宣读圣谕,在场之上,务必要尽数叩拜,而他,此刻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