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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他对冷兵热血一概轻轻带过,而那正是我最想知道的。他还说知晓了我在宫中受到的冷遇,让我听文老爷子的。最后告诉我,我的三个问题可以用英法日德意任何一国语言写给他,不用担心安全。
我觉得他一定在搞笑,我哪儿会那么多语言?就算我会,他又能看懂几种?他在二十一世纪待了很久吗?自大狂。我又看了一遍信,装起。
必须要给他回信了。他虽然没有催促,可我看得懂他字里行间的责备与焦急。他走了半个多月,我从不习惯到习惯,也已经适应了。我自认性非凉薄,但是若一人曾被金环银环烙铁头狠狠咬过,那么即便见了一条陌生草青蛇,也是要顾忌三分的,也许这也算是米广良所说的鸵鸟习性。
我正要起身回房写信去,见红珊匆匆朝我走过来:“姑娘,门房知会,有人找姑娘。”
“什么人找我?”
她回答说:“奴婢不认识,是一位姑娘。她一个人,坐在门房好久,门房问她,她说找宋姑娘,不见姑娘就不走。”
此姑娘是哪个姑娘?我点点头往文府大门走。隔着很远便看见门房外板凳上的背影。门房见我到了,喊了她一声,她起身转过来。
“清歌?”我意外地叫道,“就你自己?”
她怀里还抱着她的阮,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说:“去我房里谈。”
她一声不吭跟着我走到后院进了我房门。红珊端上茶来,请她坐下。
我待红珊退下之后,坐在她对面。
她又是抱着阮儿一脸无表情注视。
“清歌,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又盯着我一刻,然后问:“你是文府夫人吗?”
我也很严肃地回答:“我还没有过门。”
“你是女官吗?”
“我是。”
“你是皇上钦点的女官,文大公子的未过门夫人,宁姐姐的朋友?”她把话串起来,说。
“基本是这样。”我回答。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舅舅喜欢你。”
我依旧严肃:“我和你们之前只见过一面。”
她不回答,低头把阮挪挪好,抬手开始弹奏。银珠落地一般的弦音由急入缓,波波折折,陷入沉郁之时,她开口唱了起来。
《忆王孙》。这是我写给胡黾勉的《忆王孙》。这曲子听起来比那首《荷叶杯》华丽、哀怨。配上清歌质感十足的丝绵嗓音,柔美中带有落拓,慨然欲碎,颤人心肝。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我蹙眉看着她。
她唱了两遍,然后放下阮,对我说:“你几时去看我舅舅?”
“待到无事时。”我看着她的脸,说。
“你今日就无事的。”
“我要给文禾写信。”这小妮子。
“那你不去,就给我舅舅写封信吧。”她想了想,说。
我失笑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她的眼神微微软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请你给我舅舅写一封信。”
我也一字一顿地、温和地回答:“我不能。”
她的目光黯淡下来,恢复脸部硬线条,起身对我躬了一躬,抱着阮便走了出去。
红珊站在门边,看看她,然后又看看我。
“红珊,送送清歌。”我端起茶,说。
第一卷 镜之卷 第二十三章 娇娥
我是一个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一见钟情止于皮囊,哪里有什么根基,至多令人产生继续探究的冲动,作为契机存在罢了。清歌所作所为,对她而言怕是从未有过的,我能够理解她的硬壳下隐藏的情意,却不能随着她去把事情弄得复杂化。
所以我仍旧回屋,一边自己研墨,一边想要如何回复文禾。不料还没写下第一个字,红珊又跑来了:“姑娘,有人找你。”
“我就注定连一封信都写不成么。”我叹息。
“这次,是两位姑娘。”她说。
估计清歌还不死心,回去搬救兵了,另外一个,应当是宁蔻儿吧。我问:“清歌姑娘和谁?”
“没有清歌姑娘,有上次在桃花渡见过的宁姑娘,还有另外一位,奴婢不认得。”
今天可真是热闹了。我放下笔起身:“走,看看去。”
“璎珞姐姐一向可好?许多日子不见了。”蔻儿过来行礼。
她第一次称我为姐姐。我扬扬眉毛,说:“蔻儿妹妹多礼,最近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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