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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脸朝下,四肢微微抽搐,推寅赶紧听从阿满的话将人扶坐到一边。秦三的肤色原本就苍白,此刻灰土拍了一脸,惨白的脸上竟隐隐透出异样的嫣红,眼圈发青牙关紧咬,双眼却死死瞪着前方。
“秦三,秦三!”满菊迅速检查了一下男人的身体,好在这一摔并没摔出什么外伤,除了脸上擦起几道红痕,骨头没断半根。外伤没有,问题却挺大,眼见他神智不清地抽抽,满菊暗暗心惊,随手挽起衣襟,扯下块碎布,大声吩咐推寅:“掰开他的嘴!”碎布用力塞入不住痉挛的牙关,以防他神智不清时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小丫头眉头紧锁望着秦三发愁,看这样子估计是他被吕府喂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发作了,这一无药方二无解药的,她也只能眼看着束手无策。
这边的变故早已有人传至慕容处,男人策马过来,忙跳下马来查看。翻了翻秦三的眼睑,又细细观察一番毒发的形状,慕容忽地古怪一笑,道:“想不到吕府用来用去却还是谢家的那味老药,当真是不思进取啊!”
转头对不解的小丫头笑道:“这症状确是谢家‘五参散’之毒,我以身试这药多年,绝不会看错。”
“‘五参散’?”满菊一楞,继而恍然,“啊!是当日谢琚让我给你送服的药丸!”
慕容冷笑一声:“正是!这‘五参散’主药乃是几味难得的参茸大补之物,本是理气壮体健身的好药,偏偏被佐上几味古怪的药材,虽能激发人之精气,却是如附骨之疽。半月不服便力竭气短,神思不宁,一月不服便是如此惨状,若是断药时日再长久些,那真是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剜下来吃了方能解此苦楚。”
“毒品?!”满菊愕然脱口而出,眉头紧皱,这东西可比现代的毒品还狠,估计用强制戒毒得要了秦三的小命。
“确是奇毒无比,谢吕二府狼狈为奸,哪一个的心肠都比这药狠些。”慕容瞧着满菊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讶然道:“你的药难道用完了?”
小丫头一楞,药?什么药?而后恍然,懊恼地一拍自己的榆木疙瘩脑袋,神思一凝,匆匆在空间里翻起自家的药品存货来。慕容既然说他以身试药多年,现在却安然无恙,不是她给换的大还丹的功劳,又能是什么奇妙解药?
满菊从“怀中”摸出一颗“大怀丹”,撬开秦三的牙关给硬灌了下去。
慕容见时辰也差不多,便喝令众人歇息扎营,秦三便被安排在伤病帐内,又派了推寅看着。满菊看看秦三脸色虽差,四肢却渐渐不再抽搐,便放下心来,想着去给他熬些补气的药粥补补。
看着锅中颜色诡异闻起来味道更是可怕的药粥,再崇敬满神的信徒们也一早靠边溜得远远的,喝这玩意简直就是考验大伙对满神信仰坚贞度的最好试金石!阿满大神丝毫未觉诸人的异色,呆呆地盯着锅中翻滚起泡的绿粥出神,听慕容轻描淡写“以身试药多年”,又言之凿凿地说起那般可怖的药发之状,也不知当年吕府诸人是怎么恶毒地凌虐于他……
望着远处挺拔忙碌的身影,满菊心头一酸,软得一塌胡涂,下定决心要待自家的男人好些,再好些,自家的男人自家护着,再不让那帮畜生沾他一根手指头!为了男人,小丫头燃起了熊熊战意。
“阿满!阿满!那个,那个黑刀鬼!”推寅大叫着,突然连滚带爬从伤病营帐中踉踉跄跄地急奔而出,神色惶惶又古怪地跑到满菊跟前大喊,“他,他臭!”
“怎么了?秦三怎么了?!”听着推寅言不及义地扯着嗓子乱喊,满菊也急了,回头一望,说话间居然又从伤病营滚出一帮人,大呼小叫的死活往外冲,像是后头有鬼在追似的,这是能动弹的全爬出来了!
情形如此紧急,满菊急忙迎着逃散的众人往秦三待的那帐冲去,刚跑几步却被人一下拉住了胳膊,小丫头大急,回头吼道:“干什么,快放……咦?慕容?你……”
慕容笑嘻嘻地拉过惊讶的小丫头,摇头笑道:“不妨事,你还是再等片刻进去看他吧,免得吃不下饭。”
“啊?!”满菊疑惑地望望前方的营帐,一把揪过个逃窜的胡胡,问:“这是怎么了?帐中的人如何了?”
“大人,阿满,那个黑衣卫醒了,放了好多屁,比臭鼬狐狸还臭得多,恶……”话没说完,一股强烈的生化毒气已从帐那头迅速弥散过来,那胡胡的脸又开始发青。
“我们躲开些!”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了,慕容扯过小脸发绿瞪眼欲吐的小丫头忙往旁边疏散,一时之间,这临时营地便如炸营一般,到处是狼奔豕突逃命的胡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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