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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使出纯紫色的冥焰,却巍然不动。
那扇黑到似乎与夜色凝结成一体的门,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铸造而成的,竟然如此坚固。
第二次,依旧不动,然而整道大门变幻成一种涌动着的暗红色。
我忽然明白了,全身的血脉也在急速地流动着,与之相和。
狠狠咬下手腕,尖锐的疼痛直入心底,接着双手划出弧形。血液随着蓝紫色火焰飞溅而出,顿时将冥殿牢牢围绕住。
一刻钟……
两刻钟……
在我觉得全身即将疲软之时,锁咔哒一声掉了下来!
我终于笑了,嘴角还留着自己鲜艳的血。
冥殿里面,竟是一丝尘埃也无。
爹爹,娘亲,你们在那里迎接我吧。
“公主,时辰快要到了,若是您决定不去,就让国师……”蝶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听见国师二字,蹙起眉道:“我去,这种时候,只有我才能做出表率。”
————
“女王陛□察之情,真是令人感动。”
一个白色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闪了出来,白衣,白发,却偏有一副似乎永不会老去的孩童容颜,声音尖细,却夹杂着微微的凌厉。
“国师,见到女王陛下缘何不跪?”蝶厉声道。
他便是冥界大国师魅幽,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岁,只知道他有一头白到几乎透明的发,和一张几乎相当于凡间十一二岁孩童的面容,细长眼睛,精巧鼻梁,细薄嘴唇——几乎可以说是漂亮的面容。然而这样一张面容,却给人阴寒之气,也难怪,一张万年不变的,少年的面容,细想起来,着实可怕。
亦不知他是何来历,只知自我爹爹起他便处国师之位,在天界与鬼界背水一战中,亦是他用咒术封印暗河,据说他有极强大的咒术,可轻易摄取人的心魂。我曾仔细观察过,他的眼眸中确实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令人恍惚之感,即使是我作为冥界的女王,也很忌惮与他对视。
我爹爹逝后,魅幽便在事实上掌管了冥界大权。在那几千年中,他以咒术控制冥界,掌控一切仪式,包括今天这样的度魂式,并囤积起一支听他号令的冥兵。
权势之大,在历任国师之中旷古未有。
而他自己却长居在黑寂之山上,行动神秘,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直到我以自己的鲜血和冥焰开启冥殿之门,万鬼拜服,唯有魅幽一人静静站立在我前方,神情淡漠,嘴角甚至有一丝微微的嘲讽之意。
那样干净清透的一张童稚的脸,竟然有那么令人遍体生凉的笑容。
就如今日一样,他不会向我跪拜。
他是我的对手,我知道,论法术,我不怕他。我唯一担心的一点是,他掌握的底牌,我完全不能知晓。
所以,我完全不能掉以轻心。
而他在这两千年中,模样依然没有一丝改变。
“参见女王陛下。”跟我所料想的一样,魅幽只是微微躬身向我行了一礼,接着袖手道:“若是女王陛下要去度魂的话,魅幽就先行告退了。”
我点了点头:“国师太过操劳恐怕对我冥界也不利,看国师最近面色犹为苍白,该好生休息一下。”
魅幽又扬起嘴角,微微眯了眯眼,深不可测。
他最近确实日渐消瘦……他在准备什么?他想做什么?我不知道。
我能知道的是,我必须严阵以待。
与蝶一起下了山,赤红色的鬼车已在停驻。鬼车名为车,其实乃一只巨大的九头鸟,在人间被人视为不吉唾弃,最后归属我冥界。蒙我不弃,因而十分忠心耿耿。又因为脚程快,便时常用了它。
我轻轻一跃,站立在鬼车翼上。此情此景,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幕,过了很多很多年,为什么那一丝带着花香的风依然常驻我心田。
鬼车低掠过冥殿,忽然我听见下方一把娇软软的声音不停唤道:“阿娘,阿娘!”
我心一跳,忙拍了拍鬼车:“停一下。”
鬼车落下地面,在殿阁的明灭灯光中,我看见那小小的身影穿着浅蓝色绣菖蒲的袍子,颤颤地跑过来,几乎被袍子绊了一跤。我抽口气,轻叱道:“阿月,谁叫你慌慌张张的,若是绊倒了摔扁了鼻子,可怎么办?”
小身影终于跑到我面前,面色颇为委屈,一张粉面团子似地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变成一只小花卷:“阿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