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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势倾身来吻我,我扭过头去,手抵住他温热的胸膛,“一身的酒气还想亲我,真讨厌!”
他掰开我的手腕,在我嘴唇上迅速掠走一个吻,孩子气地说道:“就亲你就亲你!”
我捶打他,“我才不给醉鬼亲,快去洗澡!”
他在我上方低低笑了起来,整个身体下沉,压在我身上。我推了推他,根本推不动。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头顶,一只手穿过我的腰下,抱住我,头放在我的肩上,瓮声瓮气地要求:“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我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任由他静静抱着我,他的呼吸带着酒气,热热地吹拂在我耳边。再一次,我眼泛酸软。他的心跳声,他的呼吸声,这一切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来得珍贵。
我们都默契地不去提那些恨,那些痛,沉溺于这片刻的温存,哪怕多沉溺一秒钟,也是好的。他强而有力的臂弯有种教人眷恋的温暖,这一刻,我完全放松了自己,暂时不去理会现实状况。
“我重吗?”他松开我被举过头顶的手腕,抬起上身问我。
“不重。”我摇摇头,黑发铺了一整个床铺。
他将手指插入我的头发里,替我理顺了那些毛躁凌乱的头发,“好担心你被我压坏了我还能不能再找到一个同样的穆晓光。”
此时的薛世恒,是世上最温柔的情人,甜言蜜语是他最擅长的。
“找不到你就自己养一个,记得要用世上最华丽的光照射着她长大。”
穆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爸爸曾说,他要用全世界最纯净最奢华的光照耀着我长大。因此穆家所有的灯都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吊灯,华丽无暇,我被那样的光照射了28年,如今只能在这个男人臂弯里小心生存。
由此可见,爸爸因为深爱我过世的妈妈而觉得亏欠了我,用最好的东西满足我的一切要求,最后却培养出了一个没有用的女儿,这或许是他一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薛世恒冷下了眼神,因为我触碰到了他的禁忌,他很清楚,我说的那句话是我爸爸曾经说过的,他以前甚至感激我爸爸用世上最华丽最纯洁的光养大了我,对于我爸爸对他的种种刁难他从来一笑置之,恭谦应对。但最后呢,我爸爸仍然看不起他,恨不得他去死,用死亡来将他和我拆散。
薛世恒下了床,缓缓往浴室走去。
我追着他下了床,迭声对他说对不起,但他并不理会我,将浴室门狠狠在我面前甩上。
我轻扣门板,“世恒,对不起,你还好吗?”
他没有应声,我转动了把手,他将门从里面反锁上了,他的这一举动使得我不得不大声拍起门板来。“世恒,你生气了吗?你开开门好吗?开开门好吗?”
浴室里传来了缓缓的水流声,而我胆战心惊,很怕他不理我。而且,他的腿脚不方便,我担心他会在浴室摔倒,毕竟,这不是专门为残疾人设置的房间,浴室里没有安装辅助装置,这个我在刚住进来时就检查过了。
我们隔着门僵持了十分钟,他仍然不给我开门,我手都拍红了。
情急之下,我翻箱倒柜找套房内所有门的钥匙,但是没有找到。最后在客厅茶几上找到了数位板遥控器,我带着遥控器跑到浴室门前,按下对应的按键,门锁“咔嚓”一声解锁,我丢下遥控器去扭动门锁,打开了门。
薛世恒闭着眼睛坐在浴缸里,见到我进来,冷声道:“Getout!”
“No!”
“Getout!!”他又重复了一遍。
“Nomeansno!!!”比谁大小声,他绝对赢不了我。
他丢了一瓶香波过来,我惊诧地看着他,一点也不相信他会做这么粗鲁的事。
他冷笑一声,说道:“你从来都不肯听我的话。”
我捡起地上的香波走过去,将香波摆回到架子上,趴在浴缸沿壁上,“你生气比不理我要好上一万倍。”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对我的不依不饶妥协,将目光柔软下来。
我看到放在地板上的假肢,有些心惊肉跳,虽然我不是不知道他的腿没有了,但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条假肢,心里还是难以克制地难过起来。
硕大的浴缸里飘着一层厚厚的泡沫,我凭借直觉将手探入水中,摸到了他受伤的左腿,他平静地看着我放肆的举动,我一点一点往下摸去,直到这条腿失去了终点。
眼泪不可抑制地洗刷了我的脸,我不知道是替我自己委屈还是替他委屈,哭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