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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桦眼里的认真,静娴不禁的也缓了面色,轻声回道:“那是对待奴仆下属,若一无所能自然便毫无用处,可桦儿你是我弟弟啊,你若有本事我自然欢喜,便是真是像从前那样痴傻一辈子,姐姐也会照顾你一辈子,这又怎么相提并论?”
“可我不行!我不能一无是处的让姐姐养我一辈子!”清桦眉头紧皱,说的断然:“我受不了这辈子连姐姐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当个废物!姐姐给了我十分,我不能连回一分的本事都没有!”
静娴温柔的笑着,不愿再和清桦争论这事,随即便转了话题,随意问道:“明日便要随军出城了,你可有去承恩公府告别?”
清桦面上带了明显的不屑:“回去作甚?又听他教训我字都写不好,只能当个武夫辱没齐家门楣吗?”
静娴笑着:“都这么久了,父亲还是不愿你从军?”
“可不是,升爵那次在你这弄了个好大没脸是再不进宫了,可在家里是见我一次就要训我一次,好像我进禁卫军有多丢了祖上脸面一样。”清桦耸耸肩,轻哼一声:“难道真从国子监结业谋个闲职就清高的很吗?这百余年,齐家除了先祖和姐姐,谁又真的做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了?”
教训摇摇头:“怎么能拿我和随太祖开国的曾高祖比,父亲听到又该教训你了。”
“为什么不能,高祖才不过当了军师,为圣太祖进谏的。说起来还不如姐姐,是在上纳谏的!”清桦双眼放光,骄傲的昂着下巴,面上满是与有荣焉:“姐姐最厉害了!”
静娴便又扑哧的笑出了声,还像从前一样揉了揉清桦如今已比她还高的脑袋,笑着嗔骂了几句,清桦也故作惫懒的认错配合着,屋内气氛和谐,满是一团和乐。
这般一来二去,直到天色慢慢低沉下来,清桦就在寿康宫内用了晚膳才被送出了皇宫。因为明日在城外出征仪式是由陈大学士主持,还万事不懂的圣上露面激励将士,与静娴无关,所以今晚这一别后,除非班师回朝或是半路出了什么异状被送回,否则两人是确实无法再见到。
看着清桦的背影从宫墙拐角消失,静娴还接着立在原地停了一阵,这才转身回了寿康宫,刚到门口便又宫人恭敬禀报:“大公主来了,这时正在内殿坐着。”
如今烟儿也已及笄成人,几年前静娴也为她分了独自的宫舍,但因为烟儿对她亲密值不低,也常常主动或是被静娴叫来康寿宫,因此静娴闻言也并不诧异,点点头便举步迈进了门槛。
烟儿这时一身水绿宫衣,正坐在椅上有些百无聊懒的伸手拨弄着桌上摆着的寒菊,烟儿五官本就标致,如今眉目已开,就比幼时更加明丽,尤其那黑亮的圆眸似有光在内泛着,面颊上那半指长的疤痕因为烟儿当初并未坚持用舒痕膏,错过了好时候,这时又不爱抹脂粉掩盖,依然还隐约可见,但这寸长的疤痕竟也丝毫未显丑陋,甚至连瑕不掩瑜都算不上,反而在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几乎让她有了另一种奇异的美感。
静娴面带笑意,上前温和的叫了一声,烟儿扭头站起,也福身叫了一句:“母后。”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静娴拉着她一同坐了下来。
烟儿倒也说得很是直接:“那个刺客来找了我。”
“刺客?”静娴一怔,愣了半晌才想了起来,犹豫的问道:“你是说……卫清河?”
烟儿点头:“我有时会去慎行司见见他,今日他找了我传话,说想见母后,有要事相告。”
当初赵尚衍发丧后,因为有烟儿求情希望饶卫清河一命,静娴也就并未把他交给陈大人,而是在合德带了一阵后,就偷偷将他关进了由福全负责的宫内慎行司的监牢,虽然不合规矩,但无人知晓,加上卫清河又并无同谋相救,也不担心会跑掉,因此就这般在本是临时责罚犯错宫人的慎行司监牢里一住就呆了五年,若不是今日烟儿提起,静娴几乎早把他忘了。
想了想,静娴点了点头示意知道,接着问道:“就是此事?”
“是。”烟儿说着就站起了身:“我只是为他传话,见不见就由母后做主了,不必顾忌烟儿。”
见烟儿这就打算走的样子,但因为知道烟儿与宫内寻常不同,静娴也就未曾挽留相送,只是让笑着答应后便吩咐了让宫人提灯跟着。
顿了顿,静娴转头看向绿柳:“反正也是闲着,既然是废了这么大力气要见我,这天色已晚,也是好时候,让福全把他收拾收拾,隐蔽些送来吧。”
绿柳答应着转身退了出去,再过了多半个时辰,接到静娴吩咐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