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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烟儿那样子怕是不会开口,倒不如从赵恩这打探看看,这么想着便抬眼看向赵恩,轻声说道:“公公倒是一点不担心公主这性子会惹怒了皇上。”
这回殿里并没有外人,赵恩便带着笑容,说得很是坦然:“不必,皇上心里自觉亏欠,公主便是再无礼,他也不会真生气。”
静娴瞧着他轻笑着:“公公倒真是明白人。”
“活了这么些年,总要学点东西!”赵恩叹息着摇了摇头:“除了指着皇上心里剩的几分愧疚,公主在这宫里是也是再没旁的倚靠了!不然老奴也不必这般来求您的善心。”
“静娴既答应了您,这该做的便总要做到的。”静娴正色说道,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况且公主也是可怜人,若能帮些我心里也舒服些,我这会瞧着,公主却是比上回在凤仪宫见时还要沉寂了多。”
赵恩沉下了脸,说得波澜不惊:“任谁眼睁睁看着自个亲娘在眼前自尽了,都要沉寂些的。”
静娴恍然:“皇后是自尽?”
赵恩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怜悯:“皇后娘娘的失心之症一直是时好时坏,三日前未犯病的时候还好好的把公主叫到了内殿说话,到了晚膳的时辰,老奴进去便看见皇后主子用纱帐把自个挂在了房梁上,叫人放下来早已迟了。”
静娴挑眉,想到了什么,立即问道:“公主呢?不是也在一旁,未曾叫人吗?”
赵恩一声叹息:“未曾,公主就那般立在门口,一声不吭的看了小半时辰。以往虽不说话,总还有些反应,出了这事那晚却是连动都不会动了!”
一个刚到十岁的女孩,就那般一动不动的看着自个母亲在梁上悬了小半时辰!静娴心里想象着这场景,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虽然还没从赵恩口里打听出赵烟儿这会的迫切心愿,但只是听了这一番话,却也直觉般知道了这任务应是棘手的很,怕是没那般轻易完成。
正当静娴心里想着这任务,一时还未回过神再问些什么时,内殿里忽的响起了脚步声,却是赵尚衍面部表情的行了出来。静娴扭头瞧见,忙起身迎了上去,走到他面前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般欲语还休。
赵尚衍瞧她一眼,沉声开了口:“朕还回乾政殿里,娴儿早些歇着吧。”
皇后新丧,按着规矩起码一月里皇上是不得留宿妃嫔的,若是皇帝对皇后感情好些,这期限还会按皇帝的心意延长。静娴自也明白这道理,默默点了点头,为表牵挂,还是跟在他身后打算将他送到宫门。
赵尚衍说了这话脚步不停的缓步往殿外行去,出了正殿大门时,忽的停了脚步,声音低沉的对静娴开口说道:“烟儿那,还得劳你多上些心。”
“是,皇上放心,臣妾会好好待公主。”静娴仰头注视着他,目光带着担忧:“只是皇上也莫太过忧心了!”
赵尚衍看着她,慢慢扯出了一抹苦笑,伸手轻抚了抚静娴肩头,点头说道:“嗯,这会天凉,莫送了,回去吧。”
静娴答应着,还是立在殿门外,远远的看着赵尚衍的仪仗消失在青石街道上,才慢慢转了身,刚抬腿迈了一步,便在门内看见赵烟儿幼小的身形,也紧咬着下唇看着赵尚衍远去的方向,眸子越发的闪亮。
静娴一愣,进门在她面前蹲下了身,伸手轻轻拨开了她紧咬的通红的下唇,挨到她耳旁小声问道:“恨他么?”
这回的赵烟儿却未躲,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也未曾开口。静娴轻轻笑了笑,接着伸手摸了摸她右面有道伤痕的面颊:“快去用些晚膳,好好睡一觉,不论想干什么,都总要再好好的长大些。”
赵烟儿这才猛然回过神般,退了一步,扭头径直从她身旁擦身而过,往自个的偏殿去了。赵恩看着这一幕似也有些诧异,意味深长的笑着:“寻常公主都不许旁人碰她,公主还真是和娘娘有缘。”
静娴笑着点了点头,也未曾说话,赵恩又拱拱手,慢悠悠的追着赵烟儿的脚步去了,留下静娴在原地站着,似有所悟。
如今卫皇后逝世不过三日,灵柩还依然停在凤仪宫,按着规矩还要在凤仪停足七日才要请入皇陵,不过许是失宠的缘故,卫皇后这葬礼办得并不如何隆重,起码这每日妃嫔都该有哭灵吊唁便稀松的很,因有贺皇贵妃为首,第一日便与叶昭仪、安嫔一起便找了借口未去,有了这开头见皇上也并未责怪,余下的妃嫔便是想去怕是也要多想想会不会招了贺贵妃的眼,这般一来凤仪宫更是门前冷落,去者寥寥。
因此当静娴第二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