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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针原就细如毫毛,贺从行认穴扎针本就是费神之事,这么一整套的针施用下来,整个人都汗涔涔的,仿佛是水里打捞出来的一般。但他那双目仍旧是动也不动的看着沈采采,极认真的问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采采能够感觉到,在贺从行施针之后,她体内渐渐生出一股热气和寒气来,冷热交替,她只觉得胸口仿佛也闷了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听到贺从行的话,她还是勉强着配合回答了问题:“胸口这里有点热,腰部以下又有点冷。。。。。。。”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隐约有些涨红,只是双唇却白得毫无血色,紧接着又道,“只是有点喘不过气来,胸口像是压着什么似的。”
贺从行闻言一顿,连忙从针灸包里抽出一根颇粗的金针——这些粗大的金针都是用来放血的。贺从行眼疾手快的拿着那针在沈采采的指尖一针针的扎过去。。。。。。。。
十指连心,被人用针扎着指尖,那种痛几乎是无法形容的。
哪怕是沈采采早便打算要配合贺希行,忍住疼痛,她都被痛得咬紧下唇,额头上更是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要不是贺希行早便有所准备,用另一只手用力扣住她的手腕,一动不动的按住了她的手掌,只怕她早便受不了的要抽回手又或者挣扎起来了。
在这样的疼痛里,沈采采只得苦中作乐的想着:小时候她看还珠格格的时候还被拿着针扎紫薇的容嬷嬷吓了好久,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她也能享受紫薇这样待遇。。。。。。。。她胡思乱想着,大约是注意力转移了的关系,那疼痛仿佛也没有最开始那样的剧烈。
随着金针扎过,乌黑的血珠也从针孔里颤巍巍的冒了出来。
贺希行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扣着沈采采手掌的手其实也已经紧张的出了汗,但还是紧紧的扣着没动,反而是试探着抬眼去看沈采采,小心问道:“娘娘,您现在是不是觉得舒服了一些?”
沈采采稍微感受了一下:确实,除了指尖的针扎过的地方疼得厉害之外,适才闷的厉害的胸口仿佛也好多了。于是,沈采采便点了点头:“是好多了,只不过。。。。。。”
她话声还未落下,忽然觉得心口处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有什么顺着她干涩的喉咙往上涌,她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忽然面上潮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她原本苍白的双唇也被那滚热的鲜血染得微微泛红,仿佛是沾着鲜血盛开的玫瑰花。
沈采采想要说些什么,可她却觉得原本发热的胸口也生出一团寒气来,那寒意浸骨,森冷无比,只用一瞬便要将她整个人都冻僵了。她动了动唇却只觉得舌尖发麻,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
皇帝与贺从行的脸色全都变了。
皇帝极力克制着没去推开贺从行,咬着牙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从来冷定从容的声音也带了慌急和惶恐,“皇后她到底怎么了?”
贺从行的脸色也没比皇帝好看到哪里去:他今日为着解毒药剂配比的问题为难许久,好容易才试着把药煎出来。待得送了药,看着沈采采用了药后,他还一口气施了一整套的针。。。。。。。
贺从行的脸色白得厉害,但还是立刻应声:“情况有些不对,娘娘现在的反应太激烈了。就只怕百日乐。。。。。。。”贺从行没把话说完,他扣着沈采采的手掌轻轻翻了一下,重又仔细的探了一下沈采采的脉象,脸色不觉又白了几分仿佛透出青色。
皇帝心下焦心无比,他从未有这么一刻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和无能——他甚至都不能上前去握住沈采采的手,只能这么站在一边。现在,沈采采吐血,甚至毒发。。。。。。他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贺从行看过脉后,立刻抽出金针在沈采采的心口位置扎了几针,然后当机立断的道:“陛下,请立刻派人,去请顾姑娘过来。必须要快。。。。。。”豆大的汗珠自贺从行的额头滑落下来,然而此时的贺从行用针如电,根本没有功夫去擦什么汗水。
皇帝听到这话,也只得强自压下担忧焦虑,立刻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顾沅沅带过来。
好在,顾沅沅今日本就不放心沈采采这个姐姐,一直等在凉风殿的侧殿里,如今听得皇帝与贺从行有事寻她,这便立刻来了——皇帝以为只嫌顾沅沅整日里黏着沈采采,烦的不得了,今日却是徒然松了一口气,倒是万分感激沈采采有这么个妹妹。
顾沅沅进门后便被殿内近乎凝固的气氛还有空气中的血腥味给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