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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自己,目光短浅。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现在给他们洗胃抢救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估计这几天积攒的钱都要花光。那哪有钱去□□……
钱……是个好东西……
一直陪在一旁的周兰见他一分钟叹了三次气,安慰说:“你不要担心,医生说蘑菇毒性不厉害,不会危及生命的。”
“嗯。”何大进又在想另外一个问题,费用是周兰去交的,押的也是周兰的身份证。可要是他俩醒了,那就棘手了。
这次总不能又像上次一样,半夜从医院逃走吧,虽然是不同的医院。
何大进心里乱得很,要是中毒的是他,不是宋金就好了。
宋金还清醒的话,一定有法子,不像他,只会干死活。
周兰见他还是没精神,想着他应该还没吃饭,起身说:“我去外头给你买点宵夜。”
何大进急忙给她掏钱,周兰说:“别,用不了几个钱。”她看见他手上的钱袋薄得像纸片,似乎稍微用力钱袋就要被扯碎。
像是用了几十年了。
但这金大河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吧。
她走了几步回头瞧,发现坐在椅子上的他弯着腰,手肘抵着膝盖,整个人都弯着,削瘦的身影十分憔悴,甚至带着沧桑感。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个古稀老人。
她略一惊,再往那看,分明是年轻的金大河,哪有什么老人。
她摇摇头,收回视线,下楼去买吃的了。
第24章
等周兰回到,听说元彬和贾胖已经转到普通病房,观察一晚要是没事,明天就能出院了。
周兰拿了一份宵夜给金大河,另外两份放桌上。一会护士过来,提醒说:“病人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周兰应了声,又拎了一份给金大河。她没有走,回到了贾胖的病床前。
唐三胖还没有醒,洗过胃的他虚弱极了。他梦见了很多人,想起了很多事。记忆最深的是那晚盛夏,有个姑娘穿着小碎花的连衣裙翩翩起舞,在手风琴的声音里,像一个仙女。榕树下全都是人,所有人都很安静。他也坐在角落里,静静看着她跳舞。哪怕是晚上,也觉得她明亮动人。
市里的歌舞团来县里表演,表演了十个节目,大概有两百多人。
但他只记住了她。
“秀秀……”
周兰蓦然抬头,听见他喊的那个名字了。她轻声:“胖哥?胖哥?”
唐三胖没有醒,他还在梦里看那个姑娘跳舞。
那晚的月色,让他记了大半生。
再也没有比那晚更漂亮的夜色了。
“秀秀……”
他低声呢喃,却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看着。
他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庞大身躯带来的自卑,但在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心底根本还是自卑的。
不敢靠近,一辈子都这么远远看着她。
……
清晨的何家村早早驶来一辆警车,已经见了两回的村民没有像之前那样出来围看,因为都知道那警车是往哪去的。
警车穿过村子,直接到了何五流的家里。
苗大翠听见家里的狗叫,出来瞧看,见车上下来个便衣,展颜说:“侯警官早啊。”一会她才想起他是来做什么的,又问,“找着我爸了吗?”
“还没有消息。”侯小左也觉得费解,按理说市区布下的“天眼”无数,只要何大进进城,就能追踪到他的身影,但查过监控录像后,明显没有进城。可是他们去打捞过长生河,也没有发现何大进的尸体,可又不在何家村里。
既没有往前,也没有往后,左右又都是河流。
这就好比一个人身处孤岛,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
同样情况的还有在同一天消失的宋金。
还有那位胖大爷。
三个案子一起查,在侯小左看来,案件的情况、疑点、线索全都是一样的,像是在查同一件事。但他们三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他们还不能完全肯定。
“我们这边也没消息,我们两口子已经把亲戚的电话都打遍了,喏,就连这两年都没什么联系的远方亲戚我们都问过了,谁也没有我爸的消息。”苗大翠小心翼翼地说,“我爸估计是出什么事了……”
侯小左问:“为什么这么说?”
苗大翠说:“我爸那人勤快得很,包了座果园,当命根子似的。平时就算是生病,只要能下地,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