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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儿听着这对夫妻一唱一和的,嘴巴里吐出的全是让人浑身冰冷的恶言恶语,这是什么样的大哥大嫂啊?她突然有些明白了,这原主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龄,虽然古代人结婚早,但是二十岁的心智毕竟还是不够成熟的,何况还是个哑巴,身体的残疾必然对心理造成很大的影响。自卑加抑郁的性子,再每天听这如同风刀霜剑的恶言恶语,这不是在逼她去死么?
想想林妹妹,那样一个聪明的女子,也说“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再强悍的心智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洗脑下也会越想越窄吧。这真是令人忍无可忍的一对毒夫妻。柳枝儿恶上心头,放下篓子,扔下镰刀,抓起靠在院门边的一个大竹棒,就向这夫妻俩打去。
严大郎夫妻俩正说得欢呢,正在绞尽脑汁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死法可以推荐给柳枝儿,不妨柳枝儿突然发难,举起竹棒就向自己打来,一时措手不及,严大郎背上挨了一下,李氏肚子上挨了一下。柳枝儿虽然长得瘦,但是愤怒之下力气也不小,所以严大郎夫妻挨了这两下,顿时就有些站不起来了。
“哎哟,你这个死哑巴,居然敢打我!”
“看来死过一回,胆子也变大了啊!敢打老娘了?”膀大腰圆的李氏顾不得痛得要死的肚子,撸起袖子就想跟柳枝儿干一架。
柳枝儿一看要糟,这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比拼呀,她赶忙扔下竹棒,又捡起镰刀,挥舞着就向严大郎夫妻砍去。
严大郎夫妻一看,妈呀,这是要出人命呀,惊叫一声,两人转身抱头就往大路跑去。
看着两夫妻仓皇跑远的身影,柳枝儿很得意,叉着腰,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转身又往花生地走去。没走两步,就发现离自己五十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原来是住在隔壁的私塾夫子严峻。
他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长衫,头上戴着同色的方巾,手里抱着两本书,颀长如玉,站在早上的晨雾中,脸上带着微笑,看样子站在那里很久了。
柳枝儿想到自己刚才的悍妇行为被这个帅哥看去了,不禁有些脸红。没办法,前世柳芝也喜欢这种温雅如玉的男人,她当时在公司拼死拼活地打拼,除了为自己想要的车子、房子、票子,还为了公司那个总是笑得如沐春风的总裁。当然她也没奢望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为了能够在工作中突出表现,然后在年会上露个脸,和总裁握个手合个影,她就满足了。
柳枝儿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着严峻笑了笑,然后侧身站在路边,让严峻先过去。严峻要去的应该是私塾,和自己是两个方向。严峻也有些不自在,低低地咳了一声,快步从柳枝儿身边走过,一阵书墨香顺着风就飘进了柳枝儿的鼻子。这时,柳枝儿突然听到悦耳的男声低低地对自己说道:“打得好!”
啊?柳枝儿抬头愣住,看着严峻快步地走远,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耳背呢。走出十几步的严峻突然回头,笑着又说了一遍:“打得好!”柳枝儿明白过来,这严夫子是在夸自己的泼妇行为呢!她也觉得自己这场架打得漂亮,就使劲地对着严夫子点点头,笑得更加得意起来。
严峻也微笑着转身走了,男女有别,就这么说上两句话,已经是两人这几年走得最近的时候了。
住在柳枝儿的隔壁,严峻自然对柳枝儿从嫁到严家村后的遭遇十分了解,对于这样一个不幸的女子,他一直都抱着同情的心理,但是他又不好去帮忙做些什么。除了男女大防的礼教观念让他寸步难行外,家里的寡母更是把振兴严家的重任压在了自己身上,对他寄予厚望。严峻的爹当年也是秀才,只是直到死去也没有能够再进一步,严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父业,通过读书科考,为官为宰,光耀门楣。所以她一直都拘着自己的儿子,只许专心读书授业,不许心有旁骛。
今天看柳枝儿大发雌威,虽然他一向觉得女子还是贞静为好,不过看她凶悍地挥舞着镰刀教训那对无耻的恶夫妻,他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像柳枝儿这样无依无靠的女子,还是强悍点比较好。
早上把恶夫妻教训了一顿,又被自己心仪类型的男子给夸了一番,柳枝儿的心情简直嗨到了极点。
今年的雨水不错,花生地里的花生苗长得十分茂盛,杂草也很多。柳枝儿蹲下身子,就开始拔草。幸好前几天下了一场雨,这地里还是润润的,杂草不用镰刀就能轻轻松松地拔起来。柳枝儿一边想着早上的事一边干着活,心情很是愉快。
忙活了一上午,眼看着太阳越来越大,柳枝儿看着还剩一半没有拔草的花生地,决定还是明天再来好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