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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的草药吃一吃,并不肯去镇上。
这一会儿,高家几个媳妇儿已经熬了土芥水过来,几人合力掰开高老娘咬的紧紧的牙关,把水灌了下去。
高老娘喉咙里不正常的响了几声,眼皮动了动露出浑浊的眼珠。
“娘!”
几人都围了上去。
高老娘人虽然醒了却说不出话来,只拉着银花的手不放,“考、考上……好日子……”
“娘,您放心,家骏今年考上了,前儿我就知道了,只是官府的信还在路上,不好张扬,以后我肯定过好日子!”银花哽咽着说道。
这时候九月才刚完,结果估计刚贴上了城墙,再快银花也不可能知道的!
高老娘到死最不放心的就是银花这个小女儿,即使现在小两口已经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了。
老人家费力的翘了翘嘴角,喉咙里又“呼噜呼噜”想了几声,脸上就蒙上了一层青灰。
银花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屋里很快就响起了悲切的哭声……
因着现在气温还有些高,等高小弟两口子一赶回来就钉棺下葬。
银花跟姐姐高金花跪在用木头桩子和茅草简单搭成的灵棚前烧黄表纸,高大舅几兄弟在屋里招待客人,忽而屋里传来一阵一场的吵闹……
……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丧事
……
人多是非多。
高家兄弟姐妹共七个,先后成亲分家,不管高老爹与高老娘做的如何,本来就不富裕,分出去的更是一贫如洗,到底是沟壑难平,那都是久远的事了,现在最大的矛盾就是当初高小弟两口子不愿意再家里种地,高老娘把攒在手里的钱都予了高小弟,别说几个嫂子,就是几个亲兄弟都有意见。
高老娘丧事,棺材板是早早的就从山上砍了树请木匠预备好的,但因算是喜丧,出丧的时候要宴请一次,把丧事办得热热闹闹的,再就是香烛纸钱并孝衣,零零总总也需要不小的一笔开销。
银花与金花是出嫁女,除了回来搭把手出多少银钱只随自己心意。
无非是高大嫂认为丧事的花销该五兄弟平摊。
“都一样是儿子,我们养着老娘,这是我们做老大的该做的,一样都是儿子,平日不说叫你们孝顺啥子,这时候可都得出份力!”
高四嫂立即就跳出来反对,意思就是高老娘平日里干活也是一把好手,高大舅养着高老娘也不是吃亏的事情。
“吵什么吵,不嫌丢人是不是!”高大姐一进屋就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就照着大嫂说,很是!”
高大姐人长的有些糊涂,时常就说些不过脑子的话,高老娘在的时候是桩桩事都要替她操心,这两年跑不动了,就千交代万交代叫高大姐有事就喊高大嫂帮忙,高大姐自然是站在大嫂这边的。
“那你说说是在哪里呢,啊?”高二嫂嚷嚷起来,“娘给大伯子大嫂帮衬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合着倒又该我们拿钱哩!”
当初高三舅舅成了亲,高老娘就跟高老爹合计“儿大不由娘”,干脆将高二舅、高三舅分了出去,又讲明以后都照着这规矩,成亲后就分出去,要养活大大小小七个孩子,接媳妇儿的接媳妇儿攒嫁妆的攒嫁妆,家境可想而知。高二舅分家的时候,不过得了两亩地并两间大家伙合伙儿帮忙盖得的茅草屋,高二嫂心里不舒坦分家后就在村子里说了几句酸话,叫高大姐知道了,仗着小姑子的身份在大路上就呛了高二嫂一回,两人就结下了梁子。高大姐出嫁几年后,有回高二嫂还不晓得因点子什么事儿去她夫家村子村头闹了一场,叫几个村子的人都笑话了好一阵子。
两人顿时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高大姐是半点儿也不顾在外人面前的脸面了。
“大哥,你说句话呀!”高小弟急的直推高大舅。
高大舅就是不说话。
“叫我说,这钱就该大哥和小弟两家出!”高三舅声音虽然低沉,却准确无误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吵架的、理论的都停了下来。
“凭什么?”高小弟媳妇儿尖声叫了出来。
高家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并不正经讲什么排行,按年纪看,高大舅是长子,接下来就是高大姐,因叫了大哥、大姐,等老三出生顺着就是二哥、三哥、四哥,银花是小妹,等到了老七,大家随口就称了小弟,一直到成亲都是这样胡乱叫着,若男女分开排行,高小弟该是何传礼五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