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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变的是,她在是知阁的地位,依然只能打地铺。
或许是厌倦的缘故,温宁起床也不踹她了,除非她睡得太死。偶尔晚上帮余叔绣个图,她就从旁陪着。不知为何,那位温夫人再也没干过把她关小黑屋的事,据说是温宁以传宗接代为理由,得到他爹的支持。
这天,温宁又早早到书院去了。阿音陪他绣了一晚上什么孔雀,被他拽着聊天,说是提神,硬生生聊到天明,这才刚刚入睡。
阿音本是不想做这耗费精力的事,毕竟晚上睡觉是人之常情。可温宁以金钱为诱,说是陪聊一个时辰就给一两银子,她只好没骨气地答应了。谁让她不肯平白无故地接受温府的零花钱,以这种方式得到钱,才不算是不劳而获。
方才入梦,正当阿音在梦里捧起一块芝麻糕,那烦人的敲门声又随之而来。那个小绘九成九是温夫人的人,每日定点敲门,从不晚到半刻。小绘的任务就是监督阿音起床,然后护送她去厨房做饭,再目送她拎了食盒出门。
可是,今天的时辰似乎早了一些。阿音坐在梳妆镜前,打着哈欠:“小绘,今天怎么这么早?要是现在把饭菜做好,到午时可就凉了。”
小绘笑得神秘,为阿音绾了个素雅的发髻:“少夫人,夫人说了,今天要你早些过去。”
阿音无意中瞥见小绘的笑意,顿觉诡异:“去娘那边?是娘找我有事?”
小绘守口如瓶:“少夫人去了就知道了。若是奴婢现在说了,夫人可得怪罪的。”
经过一个月的了解,阿音算是懂她的意思,谁也不想因为一句话被东家克扣工钱。最重要的是,温府下人的工钱比一般人家高出五倍,阿音补贴不起那些钱。若为了这么一件事,就得陪温宁聊上几晚,那她宁愿把好奇心给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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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嫌弃花楼琵琶女的身份,温夫人鲜少找阿音聊天,即便不慎在府里遇上,也没给多少好脸色。阿音也没多在意,毕竟温夫人出身名门,还有个沾亲带故的深宫宠妃撑腰,婆媳身家悬殊,摆一摆姿态也是理所当然,否则又如何体现名门的用处?
阿音已将淑女步子走得十分顺当,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之风。若无人提起她往日的身份,只怕见过的人都以为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但每日这般人前虚伪,她也累得够呛,故而庆幸温宁知晓她的身份而不外传,这样至少在他面前,能稍稍放松一阵。
一路莲花小碎步到温夫人面前,款款欠身:“娘,阿思给您请安。”掀起眉角往四周一探,发现有一名老者站在温夫人身边,肩上还搭着一条宽布带,连着一个小木箱。
在外人面前,温夫人对待儿媳还是相当客气的。人生如戏,这贤妻的名号,可不能让某人随便做个午饭就抢了去。她说:“阿思,过来坐下。娘给你找了个大夫,让他给你看看。”
阿音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娘,阿思身体好得很,并无病状。”
温夫人笑得万般可亲:“谁说一定要生病才能看大夫,偶尔请个大夫来把一把平安脉,这是温家的规矩,你日后就习惯了。人嘛,身体好些才能活得长久。”
“娘说的是,阿思受教了。”阿音听话坐下,把手腕递给那位大夫,顺势偷瞄温夫人的表情,似乎很是紧张,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徐大夫,如何?”温夫人很少如此急切,她总是在人前显得从容不迫。
徐大夫捋着他那两寸山羊须,缓缓摇头:“少夫人脉象平和,并无不妥,自然也无、也无……”他看见温夫人脸色不对,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也无初孕之兆。”
阿音漠然望着她的婆婆,连笑也笑不出来,心说温夫人瞬间变得殷勤,竟是因为这个缘故。先前还担心儿子太过操劳,如今才一个月便着急了?话说温宁不过二十岁,想要孩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好吧,貌似快了些。反正这生孩子的事也轮不到阿音身上,她只想着再过半年怂恿温宁纳妾,也好一人独霸一床。
温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失望道:“这都一个月了,怎么还没见动静?”说着,目光又熟练地轻视起来,“阿思,温宁待你如何?”
阿音脑子里一片轰鸣,心说这个婆婆也太过明目张胆了一些,还有外人在场,居然就问如此露骨的问题。只能干笑道:“夫君待我很好,非常好……”
徐大夫看出些端倪,便想着结束眼前尴尬气氛,而后溜之大吉:“温夫人,温少爷年纪尚轻,委实不用操之过急。”
温夫人冷冷瞥他一眼:“你两个儿子给你生了五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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