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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夏的眼中又凝起了寒冰,想到那一院子的妾室,一长串的庶子庶女,长姐故作大方却抑郁愈重的艰难,以及秦王日后的无情,宋知夏再次恨起这个该死的梦。
为什么不让她回到长姐出嫁之前?如果能回到那时,她就算拼了命也绝不让长姐嫁到皇家,天家无父子,天家更无夫妻。
秦王这时候还是好的,对长姐一往情深,只是在就藩后,秦王就变了,后院里多了许多女人,也多出了许多庶出子女。
小时候的宋知夏不懂,不懂为什么秦王会变得如此无情,但在她长大后,及芨了,议亲了,开始学习后宅之术了,她终于懂得了。
因为远离京城,秦王的权势大减,所以为了扩大自己的权势,以利他日后重回京城,甚至登位,秦王必定要拉拢最多的助力,他要拉拢藩地官员,他要拉拢富商助资,他要结下同盟,而后院那些妾室,就是联姻同盟之亲。
野心者,如何担得起女子的深情,只能辜负了。
哎,就藩。
对了,秦王是何时就藩的?
宋知夏猛地抬头,开始掐算秦王庶子的年纪,秦王是就藩后纳妾,纳妾后生子,按最大的庶子的年纪,往前倒推年历,不就是今年!
长姐的好时光快要结束了!
宋知夏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明知道长姐将要过上什么样的日子,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姐陷入那般的境地里。
就算长姐再贤良,再懂得秦王的野心,再体谅秦王偏帮妾室的不得已,但是后院争斗的苦楚仍然得长姐自己来吞。
看着妾室一个接一个的抬进来,看着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的出生,一次又一次的争斗,一步又一步的退让,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爱重的夫妻之情日益淡薄,却无能为力,这该是怎样的剜心之痛啊。
第36章 管束
这边宋知夏在为长姐而苦,那边隔着一座院子的宋勇毅也在皱着眉头苦恼着,他正想着长姐信中交代之事。
长姐说京中已经有关于小妹的流言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宋家小姐,但为了小妹的日后,为了宋家的声誉,长姐交代他务必要看好小妹,并且多加教导小妹严守闺训,千万不能再让小妹行差踏错了。
这个任务太难了啊。
小妹固执不听劝,而且行事越发肆意了,出了事不反省自身,反而一味推之为意外,好似她自身真无过错一般,他劝也劝过,说也说过,可她对他这个大哥戒心满满,根本听不进劝,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管教她了。
宋勇毅摇头叹气,满心的苦恼,气小妹的不争气,更气小妹的不自爱。
追根究底,在宋勇毅心里,宋知夏身上就是有污点的。
他向宋知夏道歉,道的只是逼她出家的歉,他承认逼小妹出家是他做过头了,但小妹也的确失了节义,她是应当受罚的,虽然父亲母亲不怪罪她,但她也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啊,她应当自请其罪。
在宋勇毅看来,小妹宋知夏在程州被掳一事中最大的过错就是不该落入歹人之手,被人掳走就是大错,就是失了节义,不管她无不无辜,失了节义就该请罪自罚。
再说了,宋知夏就真的无辜吗?
若是第一次被人掳走是意外,错不在她,那昨夜之事又该如何论处?
若她身上真的没有过失,为什么那五人不去找别人,反而冒着大风险独独找上她?
而且她醒来后发现身处室外,身边还有男人,那时候她为什么不大声呼救?为什么她还要与那五人一起去大厨房?若不是生火烤肉被人发现,她是不是还要隐瞒下一切,继续偷偷摸摸与那五人来往?
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自甘堕落啊!
再从昨夜这件事来反推程州当日之事,宋知夏自身的过失难道还不明显吗?
若不是她招摇,行为不检,如何引来歹人的注意?
若是她能像大姐一样端庄贤良,又怎么会惹来这么多次针对她的意外?
所以她难道不该自请其罪,反省自身,约束行止吗?
宋勇毅的眼睛再次扫向长姐的书信,上面还写了几句京城夫人们的评语,都不是好听的,宋勇毅的心情越发低落了下来。
唉,大姐还想让他管束小妹,可小妹哪里会听得进他的话啊,她如今连母亲的话都不肯听了。
就如昨夜那般,母亲都和她说了,别和那帮蛮夷凑在一起,可她偏要去,也不顾忌着自个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