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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少了许氏的几番闹腾,日子倒也消停不少。眼见这攒的钱越来越多,李氏面上的笑也是越来越多,这豆腐做顺手,李氏竟是一个人便能担下来了。二叔婆心里对这李氏是满意得很。蔡友仁的活儿也没那般重了,可以稍起晚些,帮着打打下手,人也没般疲累。
自己的祖母陈氏仍是那副模样,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只是似乎也意识到这许氏当初是真安了不好的心,也不时常去找许氏了。
这到了五月末,蚕总算是吐丝了。原先用笸箩装的,早已装不下,惠娘和李氏便用较大的竹匾将蚕移了过去,这才算是正好。
李氏心细,蚕放在她屋子里头,她总会起个夜,瞧瞧是不是要添些桑叶。因而这蚕吐丝,李氏是比惠娘更激动些。
到了吐丝的那几日,惠娘还是颇为担心的,总忧着蚕不去她扎的蚕山上。只是蚕倒是不挑,虽这蚕山是丑,却是一个不落地在蚕山上吐丝结茧。过了五六天,这么一竹匾的蚕终是结好了茧,过了几日,里头的蚕也成了蚕蛹。
惠娘长吁了口气,总算是没白忙一场。
惠娘摘着蚕茧,打算明日就去镇上,顺便将豆渣饼给饭庄捎上。
蔡友仁和李氏这几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这过几日便要拔秧、插秧,得先准备好,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第二日一早,李氏将这么些天做的绣活儿拿出来,让惠娘一道拿去。惠娘接过了放在背后的竹篓里。
这王婆子还是老样子,就吴大嫂一人在招呼着客人,自己则在打着瞌睡,瞧着这幅心宽体胖的模样,想必早先忧着丝绸涨价的事应是了了。
惠娘拍了桌子,王婆子一惊,见着惠娘,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道,“今儿怎么来了?这乡下不是农忙了?没跟着在家忙?”
惠娘卸下了背篓,将李氏做的绣活拿了出来,两双绣花鞋面,三条帕子。这么些天,李氏心事多,总见着她屋里的灯熄得晚,这白日里也不串门,一个劲儿地拿着针做绣活。
王婆子细细看了一遍,干脆地从匣子里拿了六十一文递过给惠娘,“你娘手艺倒是越发好了,就是这花样,也该换些有新意的。”
惠娘低着头将装着蚕茧的布袋子拿了出来,“这换新花样倒是可以,不知涨不涨价?”
王婆子被噎了一下,点点惠娘的额头。
惠娘躲开了,将布袋子一打开,乳白色的蚕茧便露了出来,这下王婆子是瞪圆了眼睛,“蚕茧?”
惠娘得意地点点头。
“还真让你这丫头养出来了。”
王婆子拿了一个蚕茧是瞧了又瞧,若是银子,她定是去咬上一口试试真假了,“这蚕茧就是没织成丝绸,若是织成了丝绸倒是要贵些的。”
惠娘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想着,明明是这幅爱不释手的模样,仍不忘压着价。
“可不是,若是能纺成丝,再织成布,我可不就是能自己开家开绸缎庄了,卖给你作甚?”
王婆子笑着瞪了她一眼,“我还得找人帮着纺成丝,再织成布。我就算你二十五文一斤。”
说罢也不问惠娘的意思,从抽屉里拿了称称了一下,两斤多些,“这蚕种是我给你的,就给你个四十文,不少了。”
惠娘拿回蚕茧,“王阿婆,这生意可不能这么做,那我给你十文,我把蚕茧拿走卖给别家。你瞧成不?”
王婆子眼一翻,道,“行!五十文,不少你的!”
“惠娘,你这真要养下去,你以后养了可得把蚕茧都给我送来。”
惠娘却是站着没答话,数了一遍铜钱,问道,“王阿婆,咱们镇上有卖纺机和织机的吗?”
王婆子觑了她一眼,“哟,这还真打算开绸缎庄哪?”
惠娘“呵呵”笑了两声,“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个价,我是想到时直接卖你这儿来,可不省了你好些钱了。”
王婆子自然知道这好处多的是,这可比从北方进丝绸,转了好几手的绸缎便宜不少。
“行啊,你敢卖,我就敢收!”王婆子当即拍板定了。
惠娘皱着眉想了一番绸缎庄一般绸缎的价格,说道,“王阿婆,咱们先算五十文一米,市价涨了,我也得跟着涨,若是跌了,我自然是跟着一道跌,定是不会坑你。待会儿,你可得再给我些蚕种,这入了秋,天凉了是养不了蚕的。”
王婆子,想了想,这丝绸店里卖的丝绸,哪个不是一百多文一米的,就是惠娘送来的未染色,再找几个人染上色,也花不了几个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