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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瞥了一下不声不响地堂兄,也正是斯文地吃着肉。不是惠娘刻薄,不待见这个堂兄,实在是这个堂兄过于阴沉。
起初,她只是觉得这个堂兄虽然年少,但是看着倒真斯文有礼,比一般孩子儒雅了不少,颇有好感。可是后来相处了才知道,这堂兄不是文雅,是阴沉。阴沉在哪,她说不出来,总之是与他这个年纪阳光的少年差别太多,也不知是家境的缘故还是些别的。
惠娘嘴里嚼着肉,偷摸数着堂兄已经是第三次夹了肉放在了自己的碗里。惠娘不由嗤笑,他果然还是这个做派,受不得吃一点亏,肯定是在灶间看见了自己给泽文吃肉的事了。
话说起来,这堂兄在蔡老头没有被冤枉之前,一直是在隔壁村一个老秀才家读书的。据说,他读书好着呢,颇得老秀才赏识,回到家中除了在房间看书,便是出来吃饭,是一点家务不沾手。
长辈看他如此爱好读书,想着家中定是会出个读书人了,要是再争气点,未必不可以当个官。
只是总是世事难料,家里出了事之后,不知谁大嘴,传到了隔壁村,老秀才很快回绝了泽浩,让他不用再去他家读书。泽浩当时一声不吭地站在大堂,手中紧紧地拿着一本书,不闹也不哭,反倒是许氏又吵又闹的,为自己的儿子不值。
家中长辈见他如此模样,哪个不心疼,哪个不替他叫屈,最后,只要是好东西,肯定是先紧着他,也不让干重活。
惠娘真想为这堂兄喝彩,这么个做法,实在是高,又吵又闹的,倒把别人的同情心给吵吵没了。惠娘能断定这个堂兄应该就是前世的腹黑了,是真真实实的腹黑。
蔡老头和自己的两个儿子饮着酒,本是脸上带着笑的,半晌的功夫,就开始忧伤起来,放下了碗,看了老大、老二还有小姑姑一眼,叹了口气,“哎……老三没在,大闺女也没回来,这个家总是少了人……”
蔡老头说得伤感,惹得陈氏抹了把眼泪,她也念着自己的小儿子,若不是当年穷得连一粒米都没有,老三也不用出门给大户人家做工去,就为了省下一口饭。现如今也不知去了哪儿,头两年断断续续有消息传回来,最近一年却是半分消息也没了。
蔡友仁听到自己的爹提起了大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当时他拿了一小袋子米回了家,也没跟陈氏多讲她的事,只说她家里也困难,实在是没多余的米来帮助自己家了。
陈氏看着蔡友仁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来,自己闺女的性子她当然清楚,像极了她婆婆。大闺女从小就待在自己婆婆身边,跟她婆婆学了个十成十,小气吝啬,舍不得花钱,又老想着占别人便宜。可毕竟是自己闺女,要教回性子也来不及了,只能每日叮嘱几番,让她收收性子,接着便是坐上了花轿,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老当家的,你也别太在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今日你能平平安安回到家来,已经是老天厚待我们老蔡家了……”
“是啊,祖父,您回来了,三叔就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惠娘瞧着气氛有些伤感,大人们都搁下了筷子,连着他们这群半大孩子也迫不得已放下了筷子,只能说些讨喜的话,让这氛围再热闹起来。
果然听了这话,大家伙脸上又有了喜气,拿起了筷子,直说,“惠娘说的是这个理,我们一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惠娘瞧着许氏拿着筷子拼命地往泽浩碗里夹菜,瞧着只是菜,但是菜里包着肉,这个夹菜倒是显得有些水平。只是夹给巧娘的就真的只是菜了。
惠娘暗地“嗤”了一下,这许氏一边见不得巧娘长得小,一边又舍不得给她吃肉长身体。
李氏推推她的手,轻声说,“看着做什么,快吃饭,什么时候有了看人家吃饭的怪癖了。”
惠娘嘟嘟嘴,低头扒饭。泽文年纪小,才五岁,一口的奶牙,吃肉倒是也不含糊,只是性格有些懦,一桌子的长辈,倒是伸不出手再去夹肉。
惠娘看着心疼,一下子夹了两块到泽文的碗上。
许氏一看,顿时不得劲了,朝着惠娘一记白眼,开始酸她,“我说惠娘和泽文怎么长得这么壮呢,敢情是人家吃一块,你们吃两块的,还尽拣好的吃,倒是会挑。”
惠娘没睬她,这饭桌上挑事,不是没吃饱就撑着了吗?果然,陈氏剜了一眼大伯母许氏,“吃饭就吃饭,你整天闹腾什么,自己侄子侄女多吃块肉,你也惦记着,伯娘没个伯娘的样。”
许氏张着嘴,还想再说,大伯父扯了她的袖子,让她闭嘴,许氏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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