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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回以微笑:“嗯,我一点不怕。”
这时,贼伙的老大疤脸冷道:“人你已见到了,这笔买卖你可以答应了吧?”道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信纸,“这是契约,你看看若没有问题,就可以在上面签字画押了!签了契约,你便是和我们坐上了同一条船。届时,你要多少那女人的血,我们就给多少。你只要付我们相应的报酬便可。”
夏大夫直起身子,接过契约,看了看,点头道:“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我忘了带笔砚,不知各位可有笔砚?”
疤脸突然挥刀,划向了夏大夫的左手。夏大夫连忙收起手侧身,却仍没有完全躲避那大刀,左胳膊上被生生划出了一道三寸长的血口,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溅落在地。
栩栩看得心惊,拼命摇头道:“师父,您快答应他们,然后快点离开。我不怕,一点不怕。”
却没人理会她。
疤脸收起刀,大笑:“这不就有笔砚了。用你的手指沾上你的血,快些签字画押,我们可没有多少耐心候着您!”
“真是好残忍啊。”夏大夫一边微笑着喃喃,一边抬起右手的食指沾上左臂上的血液,在契约纸上划了一划。滴滴汗水从他的额头低落,仿佛在每写一笔,都让他无比煎熬。
在划完最后一笔时,他抬起头,微笑道:“写好了。”
“哈哈……”疤脸大笑着看向纸上的字,笑容却在一瞬间僵住,随即挥起大刀便向面前的微笑得有些可怕的白衣公子砍去。
然而,这一次,夏大夫却身子灵活一跃,躲开了那一击。
旁边的两个大汉和那小矮个都吓呆了。疤脸气急败坏道:“你们还不快动手杀了他,快去叫兄弟,咱们今个一定要把他杀了,提他的头颅送去官府,他可比那女人值钱多了!”
两个大汉连忙跑出去喊人。
夏大夫在躲过疤脸的又一击时,身子一翻,落在了栩栩的身边,回眸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你还是不要看的好。先睡上一会吧。”
眼前一阵迷烟飘过,栩栩只来得及看到地上的那张契约纸,便沉睡了过去。那契约纸上,鲜红的血液写成两个大字“千寻沐”,字迹僵硬潦草,像是一刚刚学字的人所写。
仿佛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又仿佛只是过去了一瞬。再度睁开眼,可以看到漫天的桃花,落日的金色余光这些花瓣染得好美好美。微微侧过目光,可以看到夏大夫俊美的容颜,白皙的脸庞沾着滴滴刺眼的血迹,让那本让她敬重的容颜,看上去有几分可怕。
夏大夫正抱着她,看到她睁开眼时,找了个背风的大棵桃树,将她放了下来,微笑道:“再睡一会,就真正的安全了。”声音很是温柔,让她所有的不安顷刻间消失,留下的只有困到极点的睡意。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再度睡去。
随着意识的沦陷,那张写着“千寻沐”血字的纸张却从黑暗中漂浮出来,越来越清晰,夹杂着好多人凄厉的惨叫声。“大侠,求你放过我~”“不要杀我~”“救命~救命啊~”
栩栩满头大汗的醒来,睁开眼,见到的是兄长韩荆棘充满惊喜的面容。她正躺在家中。
“娘,妹妹她醒了!”韩荆棘激动地喊道。
杨氏正在厨房做菜,听到声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菜刀,便匆匆跑了过来,关切道:“孩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不舒服的话,我立马去叫大夫。”
栩栩看到杨氏手上的菜刀,一个画面渐渐清晰地浮出脑海:夏大夫白色的背影,还有他手中血淋淋的长刀。
惊恐中,汗水从额头滴落。
她又不由想起阿陶之前与她说的话:“师父他有好几个名字。”
原来,千寻沐也是他的名字么?他真的是那个她心心念念许久的男孩子!
若说之前还有点怀疑,这一刻她已经完全确认无误。
栩栩冲杨氏摇了摇头,“娘,您先去忙着,我已经没事了。”
杨氏这才离去。
栩栩连忙拉起韩荆棘的胳膊,问道:“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韩荆棘正拿着湿热的手绢帮栩栩擦了擦额头,听此问,刮了一下栩栩的鼻梁,有些怒意道:“娘一直说我最不让人省心,可是错怪我了,因为还有你这个比我不让人省心一万倍的女儿!真是不明白了,那些个绑匪绑架你做什么?我们家又没什么钱财,依你的模样,就算卖到青楼也没几个钱。真搞不懂现在的绑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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