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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绝对无法填饱他的肚子,我知道他是想留给我吃。我也不点破他,只推脱自己不饿,便将那剩下的几片肉干小心的包起来,连同奶糕一起塞到衣襟里。
悬崖底下是雪层绵厚的深山老林,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不曾见到一只。我担心默哆的突厥部众搜到这儿来,心下不免有些忐忑。
我将净雪在嘴中暖化了,哺给程野。程野唇瓣依旧苍白,但脸上却是浮现微红,听闻我的担忧,他舔了舔湿润的唇,道:“突厥人知道你的身份么?”
我想了想,不确定道:“应该不知。那个知道我身份的人,被你一枪捅死了。”
“那便无碍。只是我现今重伤,也不知能否走出这荒岭雪原。”说着,程野蹙眉道:“那个被我捅死的残障,是谁?”
“他?哦,他叫拉登,是个逃犯。”我心不在焉地胡诌,看着白茫茫刺目的雪域忧心忡忡道:“阿史那阙若是还活着,应该会来寻咱们。不过也不能将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咱们得自救。”
闻言,程野摸出身侧的匕首,面不改色地剜除大腿上的几个箭头,又将下裳撕成布条缠在伤口上止血。这才将血淋淋的匕首递给我,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替我将后背的箭头挖了。”
雪地里那刺目的血看得我头晕目眩,我惊道:“没有药,失血过多你会死的!”
“阿史那靠不住,若是走不出这林子,我们一样会死。”程野淡淡道。
我深呼吸,手脚发软地接过那把带着温热黏腻血迹的匕首,程野配合地脱下上衣和亵服,露出了肌肉匀称健壮的小麦色背脊。
我摸到箭头的创口,颤抖着划下第一刀,鲜血瞬间从原本冻结的创口涌出。
程野闷哼一声,咬牙道:“你……你别怕,用点力划深些,我便可少受几刀。”
由于第一刀下去划得太浅,箭头根本剜不出,少不了要多补几刀。我看着程野额头上冷汗涔涔,咬牙忍痛的样子,当即不再犹豫手软,一刀果断地下去,十字形划开皮肉,箭头轻而易举的剜出来。
半个时辰后箭头全剜除干净,我又替面色惨白的程野包扎好伤口,程野已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了。
给程野穿好衣物,我将被染成艳红的双手在雪地里胡乱地擦了擦,用干净的雪将血迹掩盖住,这才抱着虚弱不堪的程野稍作休整。
雪霁后的天空投下一层稀薄的阳光,气温总算不那么冷了。程野睡了个把时辰便转醒,我架着他沉重的身躯,开始朝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进了林子,走走停停,傍晚时我将最后几片羊肉干嚼烂了喂给程野,依旧是唇齿相触,只是此时我却再也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
因为程野高烧了,浑身烫得像是火炉。
夜幕来临,气温又急剧下降。我抱着程野躲在一个背风的雪丘后,望着被树影割得支离破碎的黑蓝夜空,心急如焚。
我将手放在雪层里冻冷了,再放到程野的额头上给他降温,如此反复多次,效果却不甚明显。
一开始程野还能迷迷糊糊地宽慰我几句,说他身体强壮,睡一觉便无事了。可是两个时辰后,无论我怎么唤他,他都再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重伤失血加之严寒挨饿,我知道如果我再找不出吃的、再不走出这片绝望而冰冷的雪域,程野或许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我很害怕!
我不是神医,没有起死回生的灵药;我不是武林高手,能有续命的内功……我只是薛珂,我的画笔和三寸不烂之舌在此刻却是最无用的,我没有马良的神笔,也无法将死的说成活的。
我痛恨自己的无力!
回过神来时,脸上已是一片冰冷湿润,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恐惧。
高热期过后,程野开始发冷,上下牙齿打得咯咯作响。我脱下外衣裹住他,自己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我冷的睡不着,决定将昏迷的程野拖出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走一步算一步,权当是热身运动!
饿了一天的我饥寒交迫,便将那两块奶糕渣滓就着雪水吃了,然后双手从程野胳膊下绕过去,使劲拉着他在雪中拖行……如此到天亮时,我们不过前进了几百米,我却累得两眼昏花。
鞋子浸了水,我的双脚冷得像一块铁,由于长期暴露在严寒中,手更是肿痛红紫,生了冻疮。我倒在程野身上喘粗气,咬牙道:“程野!你给我醒过来!你要是敢先我一步倒下,老娘干…死你!迟早再干死你弟弟,信不?!”
程野睫毛动了动,似乎想努力睁开眼,却终是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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