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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被佛门圣地泉余寺主持收为亲传弟子。因着绝佳的心性悟性而被称作佛子,在修真界风头无二。
某次外出历练时,戒嗔一时不慎,不知遭受了哪个小人暗算,被毁了经脉根骨沦为废人; 回到泉余寺度过余生。
原主的的确确是个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之人。修真界人人敬仰风光无限之时他不见志得意满,跌落泥淖被嘲废物之时也不见他沮丧。
事实上,在太初所接收到的戒嗔的记忆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浅浅淡淡一抹痕迹,仿佛笼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一般迷蒙,唯有他日夜研读的佛经字字句句清晰无比。
而戒嗔的心愿是,修真界百万年无人飞升,他希望探明症结所在,解决问题。
——和他自己没有分毫关系,对他修为尽毁后所遭受的讥讽嘲辱更是只字未提。
这是个值得欣赏之人。
然而无论戒嗔多么值得欣赏,也无法阻止太初渐渐黑沉的脸色。
面无表情地看着镜面中那个眉清目秀,唇角天然携笑的……光头。太初第一次真真切切生出了管他什么心愿直接甩手走人的想法来。
阖了会眼,总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太初敏锐地发现了不对。
戒嗔根骨平平……
还真是半点不假的根骨平平。
一身天生道骨,生来合该修道的资质,却偏要修佛,可不是根骨平平?
——暴殄天物!
太初眉目冷冽,拂袖而去。
什么叫天生道骨?今天入门明天筑基是小意思,只要没心性悟性差到无可救药或是蠢笨如猪,至少一个大乘期没得跑。在当今修真界,开宗立派都已足够。
只是修真界太久不曾出现天生道骨的修士,佛门对道家那边不甚了解,道门也不会闲的没事去探查佛门佛子的根骨,是以包括戒嗔自己在内,竟没人知道戒嗔一身天生道骨。
——也未必没人发现。
太初探查着体内伤势,倏而寒凉一笑。
难怪后来凭什么样的灵丹妙药都治不好戒嗔的伤。傻小子哪里是被人毁了经脉丹田?这般伤势,分明是被人将根骨生生挖了去。
戒嗔沦为废人后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辟谷。他师父了空安排了两个刚刚入寺,因为资质问题未被人收为弟子的和尚圆明、圆灭专门负责他膳食,一日三餐的做好送来。
圆明这日一如既往地在午膳时分提了餐盒前往戒嗔的小禅院,却诧异地发现小禅院竟是开着门的。
说来戒嗔修为尽毁已有一年,圆明和圆灭轮换着送饭也有大半年,除了第一次去时,其实并未和他们那位曾经名震修真界的师叔祖说过几回话。
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戒嗔沉迷佛经,回回接了饭盒温温和和道个谢,转身就进了屋子继续研究佛理。
送了这么久的饭,圆明还是第一次见着戒嗔自己打开院门。
圆灭曾经为此和圆明私下抱怨,说是:“咱们这位师叔祖,成了废人还添上这许多毛病。”
彼时圆明不赞同地皱皱眉:“师叔祖是长辈,你怎可如此编排?”
圆灭就不屑嗤笑:“难道不是这个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怎不逆转阴阳去那凡人界给人当小媳妇得了?”
圆明不愿与圆灭争执,不再说话。转头就把事情上报戒律堂,圆灭因此被罚十灵鞭,在床上半瘫了小半个月,和圆明本就泛泛的交情由此彻底断掉。
所以此时看见院门来着,圆明的诧异自然可想而知。
他心中好奇发生了何事,脚下步子不停。转进院门,便是动作一顿,神色陷入怔忡。
男子站在院内石桌旁,只着了一身雪白中衣。身姿挺拔修长,素日温和的眉眼却冷肃一片。
门口传来动静,他侧眸扫过。平平淡淡一眼,却仿佛裹挟天威地慑而来。圆明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意识瞬间一片混沌。
将圆明从难以自拔的畏敬中唤醒的是男子温和的声音。
“有劳。”
圆明恍然回神,定睛再看,师叔祖神色温淡一如往昔,唇角眼尾都是柔和悲悯,何来什么沉冷慑人的气场?
他心底余惊未褪,却也只当是自己一时眼花,将餐盒放上石桌,恭恭敬敬合十弯腰:“师叔祖客气了,是侄孙当做的。”
说话间,圆明想到戒嗔身上的雪白中衣。
泉余寺不兴穿法袍,服饰均是普通僧袍,自然也就会损坏。师叔祖从受伤归寺便不曾再去领过僧袍,如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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