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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胎穿到这边,现在也有了二三十年,按理说不至于还犯这种低级错误,但第一印象害死人,下属上报谢明华如何如何——这个时代的人互相称呼基本用字,或者谁家几娘子谁家几郎君——换了别人他还问一句,换了谢清……哦这个人我知道,谢明华啊,嗯你继续说,他做什么了?
误会,有时候就是这么产生的。
安阳王一拍脑袋,赶紧想着怎么给据说是谢清侄女的女神解释清楚:我对你伯父没意思我喜欢的是你!
但是在那之前,“文是好文,人却未必”这个评价……
“你着人放出风声,就说谢明华……”
谢景行那边帖子还没出去,谢清就把事情解决了,两人还没松口气,外面突然起了些流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谢清自从当年回京初时参加了一次诗会,从那以后便深居简出,极少露面人前,这次被这么下了面子,也没做什么,由此可见,谢郎才尽。
流言还没传到谢清那边,谢云崖先气到了。转脸从谢景行那儿接了张帖子参加文会。她本身便天赋难得,又有谢清指点,诗文辞赋清谈策论,样样惊艳无比,压得与会众人喘不过气来。
待压服了那些人,便有人好奇:“不知十四娘子师从哪位大儒?”
谢云崖清清淡淡一句:“并无师承,只曾蒙伯父垂怜,有幸在他膝下听一二指点。”
瞧瞧这话说的。“有幸”被“指点一二”。
现场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好嘛,就说这个从前从没听说过的谢家十四娘是怎么突然间就冒了出来,瞧着也不像个喜欢争风头的性子啊!感情这是为自家伯父打脸来了。
大言不惭人家“才尽”,却连人家随意指点了几句的小姑娘都比不上,在场的人一时臊得面上发烫。
闲话说的最多的几个,先时被谢云崖着意“关照”一番,此时也回过味儿来。
愤怒尴尬恼火难堪……诸般情绪面上过一遍,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说一句:“名师出高徒,十四娘子之才,我等不及。”心里呕得想吐血。
王百川坐观全场,回去如此这般和他娘一学,感慨:“只指点一二,便教出这样出众的人品才气。”
他娘便笑叹:“是了,这便是谢郎。”眼底盈盈闪着碎光,四十多的人了,说起这些时却比少女还要鲜妍,“你不生在我们那时候,故不知晓。谢郎之才,哪里是这些人配与之相比的!”
王百川余光见王三郎在一旁插花,看似漠不关心的样子,手里花被折断了都不知道,难得体谅他爹一回,没再故意气王三郎,拉着他娘去了花园说话。
支着耳朵默默等后文的王三郎:“……”这混账小子生来就是和他讨债的吧!不听就不听,他书房有信报!
想想刚才听说的谢云崖如何孝顺,心头愈发火大,拂袖而去却不小心带倒花瓶,花瓶砸在砸脚上,疼得他“嘶——”倒吸一口凉气。
——他招谁了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安阳王的事情宝贝们可以这么理解,就像我们只知道王羲之叫王羲之,孟浩然叫孟浩然一样,到了古代固定印象难以改变。原主在原来世界线的后世不是非常有名,流传下去的是“谢明华”这个名字,所以安阳王只记得“谢明华”。
第6章 钟鸣鼎食之家
谢云崖因在文会打脸的壮举而名声渐传,却仍对自家伯父的事情难以释怀,回家便冷了脸,后连下二十八贴,一日拜访一户,将说了谢清闲话、又颇有文名的人,挨个儿“讨教”了一遍,淡笑轻言间不知让多少人咬碎了牙根。
挨家挨户上门拜访她尚觉不够,回了家又针对那些人的成名作挨个的做出类似的诗文画作来,将对方得意之处衬得黯淡无光,这才算是勉强觉得算是为伯父出了气。
京中人不乏还记得当年谢清初回京时,参加诗会,那一首首仿王三郎的诗作的。此时见了这一出,不禁咋舌:不愧是谢清教出来的弟子,行事风格与他是一般无二。
经此一役,谢云崖声名鹊起,回头却不肯把事情说给谢清听,私心里不愿谢清为这些人生气。
谢清如何会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都是无关紧要,孩子想做,便随她去了。
小辈出头归小辈出头,谢清字明华不是字包子,这种事情安有不管不问之理?眼见谢云崖出够了气,方吩咐下属:“先前压着的事,一并发作了。”
——此流言却是安阳王命人传出的,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却怎瞒得过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