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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忍着不适,向前迈了一步,抬头去看叶雉带她来看的东西——只不过是一株桃树,一口井。
那树桃花没有昨天夜里叶雉看到的那样妖,但危素还是猜到了几分:“这是……青莲的命脉?或者说是,本体?”
“应该是。”
就这么大喇喇地立在院子里,危素笑了笑:“他可真有自信。”
“树挪死,”叶雉站在树下,远远地冲她说话,“他未必是有多厉害,水源在这儿罢了。”他指了指旁边的井。
“这种鬼地方居然打得出井。”
他不接她的话茬,淡淡看了她一眼:“站那么远做什么。”
危素怕叶雉觉察出什么端倪,咬了咬牙往他那边走,离桃树和井越近,视野就越模糊,耳边嗡嗡直响,也不是有多难受,就是那声音响得她胸口闷。
结果,等她走到他旁边的时候,再去看周围的景物,全都是影影绰绰的,比打满了马赛克的香艳小电影还糊。
“井……有问题……?”危素听见自己艰难地问。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叶雉看她脸跟被谁刷了一层白漆似的,皱着眉头问,话音未落,危素身子微晃,两眼一翻,哐地砸到了他身上。
叶雉闷哼一声。他没有预料到这一出,毫无准备地给她当了垫背,两个人狠狠地栽在了雪地里。
危素虽然浑身不能动弹,眼前也一片漆黑,意识不知道为什么却还保留着,她也没想到自己突然就倒了,心里特别无语。
危素趴在叶雉身上,他外套上的拉链硌得她脸生疼生疼。
她感觉到叶雉的鼻息拂在自己额头上,过了会儿,脸被啪啪拍了两下,他一边拍还一边叫她:“喂,危素,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呗。危素想到这儿,差点被自己逗乐了,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连转了好几下,叭地一下滚落在地。
没错,叶雉毫不留情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危素整个人一轱辘滚到了地上,还是脸朝下的。
他站起身之后,先不紧不慢地拍掉了身上的雪,然后把地上的危素翻了个面,探探鼻息,最后才打横抱起来,带回了房间。
危素有点想骂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二更,mua~
☆、桃魅(07)
危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彻底失去意识的,再睁开眼睛来,面前就是那把被叶雉钉入床头的古刀,刀刃冷冷地闪着寒光。
她闭上了右眼,发现左眼视物的能力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没急着翻身起床,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太上来。
显然,离青莲的命脉越近,老鬼就越发的支撑不住,那如果她朝相反的地方走呢?是不是能让老鬼好受些?
思及此,她一掀被子下了床,风一般地穿过走廊,匆匆忙忙的,想跑出桃源庙,离后院外的桃木越远越好,看看能不能和老鬼重新说上话。
外头天色有些暗了,已经是傍晚。
黄昏时分,昼夜交替,正是阴阳互泰、乾坤相接之时,最适合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最容易出岔子。
一路上,危素没有看见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整个桃源庙是一片死寂,危素想叫叶雉的名字,又怕惊动了什么东西,她抿紧双唇向前跑着,跑着,莫名觉得背后有东西在跟着自己,脊背上便漫上了一层凉意,可她不敢回头看,只能加快步子。
长长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身侧的每一间厢房里都似乎蛰伏着窥视的眼睛,等她步伐稍顿就伸出手来把她拖进去,拖到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方去。
危素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声音很大,大到在这片死寂里甚至产生了回音,她想或许这是她的幻听罢了。
在这一刻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孤立无援,突如其来的,她很想大哭一场。眼睛里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些湿意,她攥紧拳头,硬是憋了回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危素感觉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是等她到了主殿上的时候,天色居然还没完全暗下来。
主殿里也没有人,她脚步没停,疯跑到了庙门处,伸手用力去推——
打不开。
门明明没有上锁,但不管危素如何使力,它就是纹丝不动。
危素急得都有些犯糊涂了,正打算用脚去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制止了她:“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