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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秃秃的枝桠横斜割裂了暗沉的天空,积了落叶的矮墙上栖了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声儿接着一声儿的平白多添了一两分热闹。
宁茴一看到这半掩着的原色木门眼皮子就连连跳,这地方在原主的记忆里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为别的,这里正是当时柳芳泗设计和裴都躺一块儿的院子。
思及此; 宁茴借着余光瞄了旁边的人一眼; 柳芳泗面上带着笑; 不知道的外人瞧着怕是还真以为她们妯娌一家亲呢。
院子里头很安静,长公主府今日设宴; 来往客人大都身份不低; 这种专门供人整理衣物或是小憩的地方理应随时守着人,然而入门的时候环顾四周竟是瞧不见一个人影; 她眨了眨眼睛; 如此看来是早早地就被柳芳泗支出去了。
院子里有好几个房间; 柳芳泗走在前面; 推开正屋率先走了进去。
迎面便置着榻椅,铺了一层浅灰色的薄毯; 榻上的漆红小几摆放着青白釉双耳小香炉,闻着味道里头添的好似苏合香。
一行四人进来,柳芳泗松开挽着宁茴胳膊的手; 笑道:“大嫂先坐会儿,我进里间去收拾收拾。”
宁茴点了点头道好,也不跟她客气,顺了顺裙子坐在搭着软垫的圆凳上。柳芳泗见此轻笑了一声便带着夜竹转进了里去,很快便有珠帘相碰的清脆响声传来。
柳芳泗身边最得用有两个,一个是夜竹一个夜梅,她带走了嘴钝的夜竹,留下了夜梅在旁边守着她。
夜梅身穿着浅青色的婢女服,行动起来非常利索,她几步走过去将窗户推开,又忙不迭地地端着托盘取了杯盏和青瓷茶壶来。
一边握着提梁倒茶,一边含笑道:“长公主和驸马到了秋日总喜欢以菊花作茶,日子久了连带着府里上上下下都喝习惯了,这是天山雪菊泡的,很是难得,少夫人尝尝?”
天山雪菊生长于冰峰峭崖之中,与雪莲花一样颇负盛名,一般人家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用来泡茶了。
绛红色的茶水缓缓注入杯中,水汽缭绕氤氲而上,一个呼吸间便能嗅到那一股独特的清香。
诚如夜梅所言这茶很难得,但是……
宁茴将茶杯推远了些笑着摇头道:“我不渴。”
夜梅捋着袖子放下茶壶,双手扶着装满了茶水的杯子又推了回来,“少夫人尝尝味道,若是喜欢正好拿些回去。”
宁茴定定地看着她,直看得夜梅头皮发麻,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少夫人这么看着奴婢做什么?”
宁茴握着桌上的杯子笑而不语,夜梅来来去去又劝了几回,宁茴这边转一下头那边偏一下就是不理她。
夜梅没能完成柳芳泗交待的任务面上没什么异常,心里却有些着急,就在两人来回打太极的时候柳芳泗终于从里头出来了。
她也没换衣裙,只是在外头另罩了一件披风,掀着帘子缓步出来,难得没有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她说话的时候暗暗剜了夜梅一眼,夜梅慌忙心虚地垂下了头,回道:“奴婢正给少夫人斟茶呢。”
“哦?”她走近了坐下,目光在绛红色的茶水上顿了顿,抬手另给自己取了个杯子,拎着壶倒了小半,轻吹了两下飘悠的水汽,附唇呷了一口,“这味道果真是和别的不同,到底是沾染了天山灵气精华的。”
宁茴端坐着身子动了动唇就看着她演,直到柳芳泗将手中杯子里的茶水都饮尽了她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柳芳泗耐心耗尽,眉宇间浮露出几许不耐和烦躁。
这时,宁茴伸着手指在杯沿上划过,猛地起身往外走去,就在柳芳泗以为她要出去的时候,宁茴却是停驻在门槛前反手就将房门关上了。
她转过身来背抵着门歪头看着她们笑。
柳芳泗细眉一挑,不悦道:“宁茴你干什么?”
宁茴反问道:“你想干什么?”
柳芳泗沉默了片刻双唇里突地溢出一声冷笑,“发现了?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呀。”
宁茴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姑娘,“分明是你太蠢好不好?”
柳芳泗脸一僵,华阳长公主和柳驸马也经常指着她脑门儿骂她蠢,但一个是她娘一个是她爹,她爹她娘爱怎么说怎么说,爱怎么骂怎么骂,可她宁茴又算个什么东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气恼的很,素手拍桌,力道大的自己都手疼得厉害。
柳芳泗狠狠地瞪了夜梅夜竹两人一眼,“没长眼睛没生脑子吗?还愣着干什么?等我八抬大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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