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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刺杀帝君的艾莲仙妃,那女人虽身着广袖宫装天衣,一身凌厉的战气却透纸而出,傲视山河。
这画成亲当日就已经挂在北极的寝宫之中,她鲜少过来,也未曾仔细看过。羲和仙妃盯着这副画,看着那双碧玉般的眼睛,仿佛一汪深泉,内有惊天波涛,劈头盖脸拍来……羲和吓得后退一步,拍了拍胸口,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这仙给摄了魂魄,当即不知是羞还是恼,心中气闷,拂袖扫下美人图,伸手撕了个粉碎。
把画撕了个爽,羲和又后怕。这是帝君注了灵力的画,她的仙法无法将其修复,便急忙把碎纸扫拢在袖子中,一把火烧了,等不及帝君回来,急急忙忙离开了。
一片幸存的纸屑悄无声息地粘在羲和仙妃后背衣裙上,只等她出了北辰宫,便随风而去,不见了踪迹。
羲和仙妃去织女宫见了诸织女,同她们笑闹了一会儿。有织女看出羲和仙妃魂不守舍,笑不至眼,便悄声询问。羲和仙妃心中惶恐,越想越后怕,便把这事儿和盘托出,求教好的几位仙女出谋划策。
这几位不曾见过元武血洗南天门,只当那真是个淡然帝君,宽容待人的谦谦君子,当即打趣道,仙妃何必心忧,不过是一张美人图,听说帝君尤擅丹青,你与他是天地间的绝配,便让他为你再画一幅美人图,又如何?
几人说着闲话,纷纷安慰羲和仙妃,仙女本就无忧无虑,她们没有烦心事,每日的工作便是早晚织出天衣,晾晒在天空,成为绚烂的云彩,惹五界众人抬头仰望,赞叹不已。在她们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心忧与阴暗。撕碎了画,一件小事儿而已,羲和这如此忧心忡忡,她们不能理解。
羲和见这几位都不以为意,也只以为是自己想太多,心情也好了起来,愉快地为她们挑选天衣的花色。一宫之内,莺声燕语,其乐融融。
金乌将沉,天色近黄昏,织女们捧着五彩的天衣,嬉笑着鱼贯而出,羲和一身轻松走在最前。一个抬头,她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织女们纷纷往前看,便看到帝君正立在殿外,神色淡然,看向远方。
“帝君……”羲和压着心虚,笑脸相迎道。
元武看着她,看得众人静得不敢出声,问道:“画呢?”
羲和勉强笑道:“帝君说什么画?羲和听不明白。”
元武又问:“撕碎了,在你袖子里。倒出来。”
羲和有些不高兴,毕竟她是元武第一位仙妃,元武怎么可以在众人面前给她没脸,但又心虚自己做错了事,便一撇脸,低头道:“日近黄昏,本殿还要与众织女洒天衣,先行一步了。”说着便迈步离开。
元武拦住她,一扯袖子,从里面落出少许纸灰,元武面沉似水,一挥袖,道:“你烧了它?”
因元武动作急切,羲和被甩飞出去,勉强站稳落地,眼里一汪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她问:“帝君,为了一幅画,你打我?”
元武语气阴沉,喝道:“你烧了它!”众织女感受到北极帝君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一个个瘫软无力,织锦撒了一地,惊吓得不敢出声。
羲和曾经贵为天庭唯一的帝姬,后又为北极帝君第一位仙妃,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不论是哪朝哪代,她始终高高在上,她虽纯真不谙世事,却也不是没有傲气之人。因元武从不曾如此对她,当下也怒了,走到元武面前,怒斥道:“帝君,不过一副画,你竟然对本殿怒言相向,若不是本殿,您以为那些仙臣会如此俯首称臣?您的位置,不过是我父皇不要了的,您当真以为他稀罕?”羲和这些年攒了一肚子的怨气,今日再也受不了了。
这些年,她虽是北极帝君的东宫仙妃,是帝君三个姬妾中地位最高的,北极却从未把她当做正宫看待,只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罢了,未给她足够的宠爱,也没有足够的尊重,她见元武未言语,又道:“帝君,你只有那张画,我母后永远都是父皇的,别痴心妄想了!你便是要了我,又能如何?”
元武一震袖子,羲和跪坐地上,嘴角鲜血流出,沾染了衣裳。
天边的滚滚乌云翻腾而至,元武低骂一声:“蠢货!”腾云飞向天河。
天河巨浪翻滚,仿佛水沸,滚滚涌出天河。掌管天河的若水元帅正领兵赶来,见帝君已到,抱拳见礼,急匆匆道:“帝君在上,天河不知何故,恶浪汹涌,若是涌出南天门外,恐将为祸人间……人族比不得阿修罗族,而这场祸事威力可比当年阿修罗族三日洪水滔天……”
元武皱眉,当即决断道:“打开阿修罗界与天界通道,泄洪!”天河位于天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