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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南想着事儿,不设防被这么一泼,半边胳膊登时被泼上了滚汤,一锨袖,手臂上登时被烫红一片,起了无数个水泡。
当值的宫人哪见过主子被烫成这样,也知道风陵南是王上面前的当红宠臣,当下惊得六神无主,两腿发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大人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风陵南咬了咬牙,眉头微微皱了皱,瞥了眼手臂上的伤,似乎不堪其扰的模样,所有人都以为那宫人倒了大霉,谁晓得风陵南只是眉眼一闪,好声好气扶起那宫人,“不是什么大事儿,是我自个儿想着心事撞了上去,和你无关,起来吧。”
说着,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态度平和,不卑不亢,直看着众宫人纷纷瞠目结舌。
好脾气的官见多了,可像风陵南大人这样,被滚烫的热汤这么泼了一泼,大半天手臂都起了水泡,居然一声不吭,连个责罚都没有的官真不常见。
宫中最是口舌众多的地儿,虽说禁言禁得厉害,可这事儿不过半天工夫,依然传得宫中人人都知道了,谁不说风陵大人的风度好!
连日来,云皇低压政策下的阴霾,终于稍稍散去了些。
从皇宫中回来,在屋中接过衣服,小厮便忙前忙后地张罗起来。
一会儿端了凉水来给风陵南冰敷,一会儿又取了药,风陵南坐在窗前,托着腮,只看着门外,并不说话,目光时而温柔,时而深沉。
“公子,您的手最近切忌沾水……”
“不碍事儿。”
“嗳,怎么不碍事儿呢。您也是个好脾气,若是我呀,早扒了那宫人的皮子,瞧他长眼了没,啧啧……这伤恐怕要留疤。”
“唔……”
“这好端端的衣服沾了油腻,也穿不得了。”那小厮唧唧喳喳,忽地,他从地上拣起个雪白的纸团,啧啧又念了起来,“您瞧这个,是从您衣服中落下来的。都是些什么呀,公子您也是的,这些个纸团就丢了罢,留着做甚?”
风陵南衣角一闪,忽然掠了过来,伸手夺了他手中的纸条,捏在手心,冷声道:“好了,我一个呆着便好,你下去吧。”
“可是公子……”
“下去。”
风陵南的声音冷厉的有些吓人,那小厮跟他的时间也不算短,第一次听着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抬头,却见他面色冰冷无比,煞气凛凛。
小厮吓得心脏冷不丁狠狠一缩,慌忙不迭地关了门,逃窜出去。
风陵南直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再也听不到时,这才缓缓摊开手中的纸团,只见那白纸团上,黑白分明地一个“露”字,他的脸登时阴沉下来。
第二天,风陵南竟然就这么凭空从风陵府上消了踪迹,只留了封书,说是出门访客,家人不必担心。
一开始,府里尚没觉着什么,可一连三日,都没回来,王上那边来人催了几次,都说是风凌大人出门访客,一直到第四天——
御林军纷纷出动,封了风凌府。
原来,那纸白纸团上的一个“露”字,分明含着事迹败露的意思。
“七皇子,我们在宫中的人,都联系不上了……”
“在朝廷中原本联系好,准备逆反的官员,也被云皇捕捉入牢。”
“还有宫中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云皇因为皇后逃宫,那么大肆的捕捉,处死宫人和官员,原本不过是借口,只是因为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暗夜连绵,白色的闪光弹飞跃上天空,三四个黑衣人纷纷涌来,树林中心,白衣黑发的文秀年轻男子双手立身后,冷冷听着属下们的回报。
月光流泻在他俊秀的面容上,他抿着唇,“那些事儿,为什么早不说?”
“属下无能,根本无法联系上七皇子。七皇子一直在府上朝廷与皇宫三地儿,属下使劲千般办法,想要联系七皇子,可总被朝廷的人发现……若不是宫亲王在宫中有人,还能借着纸团儿传信过来,属下根本无法知会七皇子。”
“看来,事迹已经败露了,七皇子,咱们逃吧。”
“胡说!我阿尔蒙人从来只有战死,没有败逃。想云皇占了整个沧原,将我阿尔蒙人驱除至雪域一带,这辽阔土地,原本就属于我们阿尔蒙族!”
风陵南的面上透出分冰冷锐利的杀意,那张年轻而俊秀的面容上,偏那双眸子风起云涌,是成王败寇,不屈不折。
“我们……只剩下官舵主那一方,尚有余力,其余的人,都已经……”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