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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说过,只有那种很不快乐的人再会无比强烈地想身边的人快乐,因为别人的快乐对他来说也是种希望。
传达室一般都在一二节课下课之后才开门,全校的信箱都集中在一间不是太多的房子里。这算是我们学校的特色,说是便于管理,其实还不是他们想偷懒。大一大二的小孩子们打信箱格外积极,本就不宽的过道上挤满了人,进进出出,像挤公车或在食堂排队打饭。
信海欣往里挤,我在门口等她。我们班的信箱在比较里面的位置,挤进去不是很容易,像信海欣那身材就更加困难了。正想着她怎么还不出来,突然听见她在里面大叫我名字,语气焦急而慌张。接着就看见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惊慌失措的样子,抛手榴弹似的把一个扁平的包裹抛给我。我都在疑惑,心想难道有人寄了热东西来不成,丢得跟烫手似的。
“蔡小菜,鬼啊,你哥寄来的包裹,又是你哥寄来的包裹。”
拿住包裹,定眼一看,我也差点尖叫起来。这个寄给我的包裹,寄信人同样写的是蔡小财。我没有眼花,那的确是我哥的名字。我也能看得出来,那不是我哥的字。那字写得也够丑,但还没丑到我哥的那种境界。我哥的字我能不熟悉吗?他给我写过那么多信,再说我还为了冒充他给老爸老妈报平安研究过他的狗爬体。
手微微发抖,心和眼睛却微微发涩。
不是我哥,会是谁?可是我又多么希望就是我哥寄过来的,多么希望他还偷偷活着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如果他还真活着,如果他还真可以给我寄东西,就算寄的是核武器我都愿意收啊!我知道蔡小财不可能还活着,他拿自己的生命开了玩笑,生和死便已经没了奇迹。
寄给我的竟然也是两本崭新的笔记本,里面什么字都没写。一本是蓝颜色的外壳,上面的图案是一束斜放的鲜花,被一根红色的带子拴着;另一本是黑色外壳,中间有块留白,像开了扇窗,隐隐地能看见远处的星星和月亮。
代表着天堂和祝福吗?天堂在哪里?祝福送给谁?
信海欣站在旁边,眉头紧锁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惊慌也有疑惑。她告诉我,她妈看到的两本笔记本,也是一本蓝一本黑,应该跟这两本是一样的。
“蔡小菜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也糊涂了,我只知道那字不是我哥写的。”
“那又会是谁玩这种恶作剧啊?”
“恶作剧?谁会这么无聊?不可能的。再说你家的地址,我哥不告诉,谁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哥要别人寄的。”
“也许吧!可是我哥要别人寄两本笔记本干什么呢?当真是吃饱了撑着啊!”
“烦烦烦,烦死我了,今天晚上肯定又睡不着。”
“睡不着跟我去睡。”
我犹如一只惊慌、焦切的鹿子,徒睁着双眼,看不到想看到的一切。最后我开始发出很无助的悲吼,一句一句,回应给我的,仅仅是些零碎不堪的回音。在梦里,我听见我哥叫我的名字,我听见他在很远的地方用微略的声音对我说话,说他错了。然后声音一点点小下去,我便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往往都还是半夜,走廊上的路灯,透过窗户漏进些许暗淡的光线。打鼾打得很香的高老头,是惟一能被我的惊叫声吵醒的人。其实在平常,他都睡得很死,但这些天,我制造稍微大点的声响,他便会突地从睡梦里跳出来,把头越过床沿,小心地问我:小菜,你怎么啦?又做梦了是不?
有天夜里,我醒来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就披件外套下床来,搬把凳子坐在我边上,陪我抽烟、说话。他的脚还是那么臭不可闻,可是他让我感觉到的那份兄弟深情,却依然在那些幽灵似的脚臭味中显得温暖沁人。
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和两本空白日记本,却让我感觉自己离某个真相越来越近。这种感觉让我心若悬空,就像我很不想去哪个地方,却被人强行拉上了车。很有点强买强卖的味道。
谁是最有可能的“真相携带者”,白玲玲,盛可以,信海欣,还有给我汇款和寄空白日记本的那个“神秘人”?
每天晚上都在做恶梦(5 )
我想到了被我装在小铁皮罐里的那些打火机,我数过的,16个。在我带过来之前,它们散散落落地躺在蔡小财的抽屉里。我是记得,当我第一想再找盛可以聊聊。
自从我哥死了之后,她很多莫明其妙的情绪和不可理喻的行为,让我一直对她充满好奇。我以前也对她有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