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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涌起一阵心酸,难道他以后都要倚仗这种方式来表达他想说的事情吗?
明明是一个健康阳光的男子,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见到她时不知为何总是脸红到耳根,让她忍不住总想逗他。
可经历那件事之后,整个人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晦暗,脸盘瘦得连酒窝都变成了细长的纹路,没了之前笑中带甜的可爱模样。
“路昭”情不自禁地唤了他一声。
路昭闻言急切地点了点头,示意贺莲他马上就写好,请多等一阵。
那一脸认真又执着的神情,责怪自己不习惯写字而蹙起的眉头,贺莲看了又气又心疼。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本子,大声冲他吼道:“别写了!”
毛笔“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溅起一小片墨渍。
路昭一惊,即刻单膝跪了下来懊丧地低着头,整个背脊似乎都在颤抖,连一句简单的对不起都无法表达的憋闷,无时无刻在折磨着他。
无奈地叹了口气,贺莲扫了一眼本子上的字,呼吸顿时一滞——
“对不起,请让我照顾你。”
短短九个字,因为没有支撑而写得歪歪斜斜,可每一笔每一划都能感受到他认错的诚意。
喉咙有些哽咽,对他再也气不起来,其实,从重见路昭开始,一直气的是他对自己身体的不爱惜,而不是对他的责怪。
蹲了下来,与路昭平视,轻抚着他束起的柔顺墨发,将额头抵到了他的额头上,“路昭,我不怪你了,真的。不要再折磨自己,对自己好一些,我才会真正安心。”
闻言,路昭向她望去,眸中闪动着感激的泪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了起来。
是那久违的可爱笑容,本想会心一笑,谁知竟见他薄唇上沾染了墨迹黑了一块,甚觉滑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笨蛋,你若是一直吃墨下去,早晚中毒而死。”
“还笑!不赶快擦擦嘴?”
“哎呀~,笨死了,都擦到下巴上了!”
没好气地摇着头,伸手替他擦拭下巴上的墨迹,不想却引来路昭呼吸的一瞬停顿。
娃娃脸以神奇的速度迅速变红,直烧到耳根,他紧咬着薄唇,视线飘忽不知该望向何处。
“别咬啊,越弄越多了!”真拿他没办法,这男人是清水做的吗,给他擦擦下巴上的墨迹脸就红成这样,那要是
oh,no!方才一瞬间险些把他给意淫了。
赶紧把手拿下来,保持正常的呼吸,还好意思说别人,她现在也觉得两颊发烫了。
“路,路昭,你,你还是去洗把脸吧。”说完,便飞快逃离案发现场,无意中把一整盆的换洗衣服又留给了路昭。
第二天起床,院子外又有了新一批“国旗”随风飘扬。
贺莲让路昭不要再藏于暗处,他不从,便也不勉强,不过他笑容增多了,不再是那张苦大仇深的脸,贺莲看着也舒坦了许多。
把隔壁的客房让给了路昭与小白同住,顺便可以帮忙照顾一下小白。
可喜的是,小白当天晚上就醒了,除了脸色看起来苍白一些,并无大碍,可贺莲心里清楚,他体内的毒素在一天天的扩撒,很可能第二天太阳升起,小白便无法再醒来。
这感觉,好像一个宣判了死刑日期的癌症患者,眼睁睁看着他迈向死亡而无能为力。
一改往日对小白的冷漠,私下时,他想如何对她亲昵,她都尽量满足,当对一个男人没有过多要求时,心也跟着释怀了,不再觉得他傻而让自己丢脸,不再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成熟稳重。
“小白~,你的衣服破了。”贺莲去隔壁叫路昭和小白出来吃晚饭,他俩正盘腿坐在床榻上玩着贺莲新教给他们的军棋游戏。
一个不能说话,一个能说话却傻,别说,场面还挺和谐。
若是换了姬羡壹在,恐怕小白又要受欺负了,走过去要给小白换衣服,小白耍赖说什么也不脱。
这时,路昭轻点了点小白的腿,对他比划了一番,小白竟是意料之外的将衣服脱了下来。
膛目结舌,“路昭,你是如何办到的?”
他们才单独相处了一天而已,严格说是睡了一晚,俩人怎么好得比她还亲密?
微眯了美眸,难道说他俩一夜之间捅破了窗户纸成了攻受?
路昭把写好的本本递给她,只见上面写道:“小白可能觉得哑巴比傻子更可怜吧。”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