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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曼曼昨天去探望的病人章鱼。
鱼名章毓,是何曼曼来北京之后第一个相亲对象,那一年,何曼曼才二十四岁。
两人都是被双方的亲友强拽到一张热热闹闹的京菜馆饭桌上的。章鱼大曼曼两岁,是自由撰稿人,一双大眼比许多女人都以为傲的眼睛更衬得起美貌二字,然他又是分外英俊而倜傥的。犹记入座时,章鱼郑重地望着曼曼,一双风神饱满的眼睛堆笑,在人声鼎沸的京菜馆泛琉璃黄的灯笼映射下,十分明亮地诉说着友好。曼曼一面兴致勃勃又不淑女地用左撇子的手夹十分刺鼻的浅黄色芥茉堆、蘸着味道浓厚的麻酱品咂着灰黑色的爆肚,和红烧蹄筋,一面双眼泛着花痴地偷看他谈笑风生,却始终觉得他置身这家地道的老北京菜馆之外。
一顿饭下来,他开车送她回去,下车前,车灯一闪,他侧过弱光下有些幽暗的脸,深邃的双目颇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低声笑说:“你挺像一个人的妹妹。”
曼曼也仔细端详了他,发自肺腑地告诉他:“你也很像我身在新西兰的朋友。”
于是章鱼摸摸自己挺秀的高鼻梁,淡然笑问:“男朋友?”
曼曼捣蛋地问:“女朋友的妹妹?”
他勾起唇角,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章鱼约曼曼去白石桥的必胜客吃披萨,排很长时间的队等座位,也一起逛中关村那边的第三极书城,西单图书大厦,后来两人更兴致勃勃地去清华南门附近的万松书园、北大南门附近的风入松淘好书,也去甜水园看打一折的各种新书,两人个渐渐熟悉起来,竟发现对方出奇地好沟通,更为神奇的是,两人因着同样温和又不安分的性格和对文字的热情,感情竟越来越趋于兄弟或是姐妹,霓虹灯下,四只眸子俩俩相忘时,终于明白,谁也代替不了谁心头的那颗朱砂痣。
上个月找他写书,给他打电话,他却声音蔫蔫地告诉曼曼他在医院,她方才知道,他小时候便得了1型糖尿病,由于生活并无节制,近来血糖和血压都高都吓人,找他写书的事于是无限期拖延,曼曼最近一直在找作者,却找不到合适的。另一本创意更好的书,却又被主任小孩耍赖似的推翻了。
主任成功了,他当街挑货郎担子的大嗓门渗透了曼曼的神经,那股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座位上时,曼曼正打算上Q联系其他作者,只见主人从隔壁办公室杀过来,横眉竖眼大吼道:“谁让你上QQ的!”
主任的嗓门,曼曼习以为常。
单位领导们中午没事儿打扑克时候,属她家主任的声音穿透力最强,办公楼外一声声“仨老K!!”,激荡着走廊里的回音,楼外面听着,像到了威虎山的山头似的。
何曼曼面无表情,望着主任杂草茂盛的鼻孔,慢慢地地关掉QQ,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居然痛斥般地响起。
主任雄赳赳气昂昂地掀着一阵风走了,活像决斗场上一角顶翻了骑士的神兽,转身时候,衬衣脊梁的褶子多得像小旅馆里隔了夜的床单。
剩下何曼曼盯着手机上的号码,接通了,馒头男庄林有些神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何曼曼,我们今天下班早,我已经快到你这边了,下了地铁车怎么走,你告诉我吧!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个包,挺好看的,我们单位今天刚发的!“
何曼曼立刻声明:“包我不缺。我不要。”
犹豫了一下,曼曼将下地铁之后离自己单位宿舍尚有一段距离的公交车的路线告诉了他。
他的文字能取代章鱼么?何曼曼不晓得,只得翻一翻钱包,银子足够,OK。下班之后,再换一身休闲,忽见手机上出现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了,只听庄林说:“对不起啊,何曼曼,我的手机没电了。
“ 这是公用电话,你刚才说的是哪路公交车?”
曼曼抹一把汗——感情他说的马上就到,直到现在才刚下地铁!
耐下心将地址再说一次,当然还是离自己的住处有一段不近的距离。约莫着他差不多到了指定地点,曼曼才乘公交车出发,晃晃悠悠抵达之后,一辆辆,任一辆又一辆公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眼巴巴等了近二十分钟,始终不见一个大号馒头的影子。
直到第二十六分的时候,才接到他的电话:“何曼曼,你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你?“
何曼曼按下心头的火,告诉他:“我在这里呀。“
两人就这样反复了三次,终于找到对方,只见馒头庄匆匆跑来,T恤衫紧裹着的肚皮上的肉此起彼伏。馒头庄没有背包,却是手里提着一个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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