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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不道,但为了皇上也只能说了——儿媳只怕国师其志便在皇上,太后有没有听说过采补之术?”
太后虽然老实,但敬安帝广置后宫,以至于太后对采补之事也略有耳闻,顿然有些色变:“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赵月赶紧离座跪了下去:“太后,儿媳也知道这话说不得,可,可儿媳记挂着皇上啊!皇上年轻,国师却——论邪术,皇上哪里是他的对手呢。”
太后心口砰砰乱跳,勉强摆手道:“这些话的确不是你该说的,你回自己宫里去罢,若有半字传了出去,我唯你是问!”
赵月走了,太后才沉着脸转头问芍药:“你看皇后这话作得几分准?”
芍药也十分为难:“奴婢实在不知不过文充容降位之事,倒是确与国师有关。” 文良娣本已拟定是封为昭容,可不知怎么的到了要册封的时候却只封了个充容,虽说都是九嫔之列,可一首一末其中也是有所差别的。若究其原因,只怕就是因着当日她在东宫里说了国师几句坏话,“皇上对国师极亲近,这也是真的不过奴婢瞧着,皇上也不像是身子不适——”并不像是被采补了之后的模样,“何况采补之事,奴婢虽然有所耳闻,却未曾亲见。当初真明子那妖道也曾说让先帝采补,可”先帝还不是死得快。
太后摇摇头:“那妖道怎能与国师相比。”国师可是有真法术的,所以才让人更捉摸不透,也更不能放心。
芍药低着头不敢说话。她心里并不大相信皇后的话,可是皇后的话有些却又是有理的,国师究竟为什么要留在宫内呢?何况,若她此时说皇后不可信,日后万一皇上有个好歹,她可担得起这罪责?
太后也是举棋不定,半晌才道:“皇后这话也未必全都可信,看皇帝去贤妃处比去她处还多,想必是她不得皇帝喜欢。说来先帝大行也有三个多月了,皇帝后宫里只有这寥寥几个人也不像样子,该选秀才是。皇帝都二十了,还没有一子半女,这怎么成?”她越说越觉得选秀之事势在必行,只可惜敬安帝驾崩前不久才选过秀,也不知如今再选究竟还有没有好的。一念及此,便将别的事全部抛在脑后,扯着芍药数起京城中官宦勋贵人家的适龄女儿们来。说了半天意犹未尽,随口吩咐道:“去瞧瞧皇帝从观星台出来了没有,若出来了,就请过来。”
齐峻此刻正站在观星台的三层圆台之下,抬头仰望顶上打坐的知白。如今已是九月,知白仍旧只穿一件薄薄的夹袍,脸色却红润如鲜桃一般,双目微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呼吸声绵长,头顶更是白雾蒸腾。不知是不是被阳光映照,齐峻站在台阶下仰头看过去,竟觉得他身周似有五色虹光隐隐流转,那头顶白气之中,仿佛也有一团淡淡的金光在闪烁,不过只有指肚大小那么一团,再细看时又不见了。
齐峻放轻脚步走上去,恰好知白头顶白雾渐渐收敛,缓缓也睁开了眼睛,对他一笑:“陛下久等了。”
齐峻随口道:“也是刚到。”
知白从蒲团上翻身下来,嘻嘻笑道:“不是刚到,陛下已经到了一炷香时候了。”
齐峻颇有些惊讶:“你不是在打坐的,怎的不用心,还能知道我到了多久?”
知白嘿嘿一笑:“何须分心。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忧之事?”
齐峻眉毛一挑:“你又知道了?还说不曾分心!”他确实是带着一肚子火气来的,不过在下头站着看了知白半晌,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已然下去了七分,这会儿再从他神色中却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知白摇摇摆摆往内殿走,随口道:“我是与陛下双修过的,虽目前尚不能神合,但彼此元气却互有感应。陛下一入观星台我便知道了,陛下元气流转急促,内有暗流数道不曾通顺,若不是有忧烦之事又是什么?”
齐峻忍不住伸手在他脑门上点了点:“这些本事你倒是尽有!”说完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老实说,他的烦心事实在不少。首当其冲便是叶家。若按齐峻的意思,叶贵妃实在不必杀,敬安帝已死,她一个太妃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只要将她扣在内宫,再加上四皇子,齐嶂无论做什么都要投鼠忌器,且能安抚叶家满门。须知他新登大宝,不好轻举妄动,叶家手中又有兵权,还要徐徐图之才好。谁知道他这里正忙着,那边皇后已经一根白绫把叶贵妃绞死了,等他知道消息的时候,叶贵妃尸身都凉了。
“本来叶氏顶着害死父皇的罪名,即使活着也要战战兢兢,连叶家都要小心行事。如今可好,叶氏这一死,叶家也罢,平王也罢,便都少了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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