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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隐隐约约“嗯”了一声,秀红便回过头对秦紫鸢道:“老太太请你进去。”
语气冷的像是寒天里池子里三尺的冰层,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
秦紫鸢心里憋了口气,使劲推开门,书房里扑面而来一股异味,隔世的烟尘和脂粉香混着檀香珠子淡淡的气息,让她心中一凛,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
☆、前尘往事
这是秦紫鸢第一次见着沈老太太,那一年丞文从江宁到北地去做生意,在碎香楼里豢养了她。后来他要走了,她在大雪天穿着单薄的衣裳跑到大街上堵着丞文的去路,她知道,那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离开那个花花世界,找到自己最终的归宿。
丞文并是不她遇到最大方的恩客,但是却有着可让任她掌握的特质,他盲目自大、自认为重情义,耳朵根子软,激将法对他而言永远管用。
他说过愿意娶她回家,那么她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让他言出必行。可是轿子到了江宁沈家,那扇门却并不愿意为她开启。老太太听说丞文在外许久不但没有做成一单生意,花光了所有的钱,最后居然还带了一个妓。女回来,勃然大怒,几乎要将他逐出家门。
在沈家的郊外的别院,秦紫鸢一待就是三年。
三年,她比任何人都守得住那份寂寞,执着的等待着一个书香门第的接受,终于她等到了一个机会。
她,怀孕了。
孩子两岁生日的那天,一直盼着沈家有后的老太太不得已,做出了让步。可是她允许她进入沈家的条件苛刻到极致,将孩子要交给大房的婉莹抚养,并终生不能同自己的孩子相认。
她并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包的住火焰的纸头,于是她咬牙答应。她在赌,赌自己可以比这个老怪物活得更长久。
在夜色的掩盖下,她被一顶小轿子送至从沈家的后门,老太太甚至不允许丞文来接她,那一刻心里像是有一条毒蛇在攀爬,吐着长长的信子,好几次她在梅园死一般寂静的深夜里,睡不着觉,都忍不住拿了藏在床下的刀,在灯下反复的看着,想着有一日能够插入那颗冰冷的心脏。
她一直想方设法去看孩子,可是老太太显然对她早已防范,沈家那么大,她连孩子的哭声都听不到。
直到有一天,沈家到处挂了白色的灯笼,她欢喜了好久,以为是老太太去了,等来的确实自己的孩子夭折的消息。
此刻,刽子手就在眼前,只见她端庄的坐在红木椅上,烛光下映的她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的那般深,看着她进门也不说话,脸上一丝表情。她的眼睛似乎在看她,似乎又飘得很远。苍老的唇薄而下坠,如同端坐在高台上的阎罗王,让人看着心里发寒。身上五彩福寿花样的祥云织锦大衫,做工极其精细,镂银麒麟盘扣,紧紧的扣着颗颗分明,双鲤流水如意翡翠耳坠一直坠道高高的元宝领子上,翡翠玉莲花金三事儿挂链在胸前闪着隐隐的光,手里还拿着一串被拨弄的已经发亮的檀香木的佛珠。
“老”
“别,你这一声,我可受不起。”
老太太的反应极快,这句“受不起”让紫鸢的心狠狠的一坠,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抬眸看着老太太缓缓的拿起桌上的茶盏,用盖子拨弄浮茶的时候,带着银鎏金螺丝嵌红珊瑚绿松石甲套的小指高高的翘起,不动声色的呷了一口,放回原处,又眯着眼看了紫鸢许久,才拂了拂身上的衫子缓缓的道:“明月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知道吗?”
☆、暗藏乾坤
秦紫鸢心中一惊,仓皇之中与老太太对视一眼,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陡然间穿过她的心间,死死的盯住她,带着冰寒的质感,在心底席卷起一阵寒意,那种惧怕即便是堂子里老鸨儿硬逼着她卖。身的时候也从未有过。思忖之间,老太太已经斜过身子去拿桌上的卷轴,不知为何,半途中她枯枝一般的手指一松,卷轴掉落在地上“啪嗒”一声,秦紫鸢居然脚下一软随着那卷轴落地的声音“噗通”一声跪下了。
老太太转头看向她,眼中并无惊讶之意,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紫,紫鸢不呀”
她还没说完,原本放在桌案上的通雕紫石端砚就直直的朝着她的脸飞了过来,此时的秦紫鸢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哪料得到老太太有这样的举动,她躲闪不及,还是被重重的砸到了额角,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太太厉声责问。
“不,不是这样的!”秦紫